溫顏心頭鈍痛,卻只能狠狠掐住掌心維持鎮定。
她死死盯著他這張英俊的臉,提出條件,“那就用這六百萬,換我拿回平安鎖。只要您把平安鎖給我,我就答應您提出的方案。絕不會再糾纏。”
聞晏臣手上的動作狠狠一頓,心頭說不清什么滋味,薄唇輕啟,“扔了。”
“什么?”溫顏難以置信,一陣恍惚。
他的視線又落到她還在滴水的綢緞般的頭發上,矜貴又凜冽,“垃圾而已,留著做什么?”
垃圾嗎?
可在她眼里,那卻是她希望女兒能夠手術順利的平安符。
是曾經貼在她心口,被她戴了二十年的唯一。
小時候兩個人便有婚約,這枚平安鎖她從小便寸步不離的戴在身上。
是成年之后爺爺才告訴她,還有另一半在聞家。
溫顏怎么都想不到,她做夢都想替女兒求來的平安鎖,卻被他當垃圾扔了。
忍住渾身顫抖,溫顏卑微道:“請問聞公子,垃圾被您扔到了什么地方?”
“想要?”聞晏臣笑的凜冽。
“嗯。求聞少高抬貴手。”
“行。帶你去找,找到就是你的。”
下一秒,深黑色的豪車像被風浪狠狠推出,轟鳴著沖進雨幕。
溫顏捏緊手心坐在角落,雖然身上暖和了些,可頭發還在滴水。
不是一般的狼狽。
回想過去,她何時在他面前狼狽過。
只是車廂內安靜的氛圍,讓她如坐針氈。
明明,過去五年,她攢了不知道多少話想要對他說。
她想說,當年的事她是身不由己。
還想問他在國外這幾年過的好不好?危險的時候有沒有受過傷。
可到這一刻,卻一句話都問不出口。
這才發現,原來他早就不是曾經那個疼著她寵著她的聞晏臣了。
這個男人早就已經不再屬于她。
心頭酸澀,溫顏一個人靠在車窗上,癡迷纏綿的視線,透過車窗玻璃看著男人的倒影輪廓。
摩挲著,他干凈利落的頭發,眼睛,鼻子,下巴……
每一處,都比五年前深邃許多。
就連呼吸里,都是他身上強烈霸道的清冽氣息。
讓人貪婪的想要融進骨血里。
溫顏想,這大概是這輩子,能靠的他最近的時候了吧。
以后,都沒有機會了。
可過去五年,就連這樣的時刻她都不敢奢望。
另一側。
聞晏臣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,高冷禁欲的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像是嫌她臟,身上那件平駁領的西裝已經被他脫了下來。
他身高極高,坐在如此寬敞的后座,長腿也像無處安放,褪下西裝外套,臂膀更加寬闊,哪怕仰靠也,腰背也依然筆直。
就連頭發絲都像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恩賜。
溫顏舍不得打破這樣安靜獨處的時刻,可當車子拐向盤山路的那一刻。
溫顏臉色倏然變了。
“停車,這是去哪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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