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刻,易中海就跟吃了火藥一樣跳起來嗆聲,而且聲音極大,給人感覺是他相當自信。
因為易中海也藏技了,他特地留了一手準備將張元林一軍的。
聽到易中海的話,吃瓜群眾們不由的看向了張元林。
甭管這事兒對不對,但易中海這么說好像也有點道理。
各家尺寸長寬不同,高度都是一樣的,張元林做了這么多家,是應該產生警惕。
而易中海突如其來的這一招,也讓關心張元林的人瞬間緊張和警惕起來。
秦淮茹更是秀眉緊蹙,不由的握緊了拳頭。
許大茂和許父微微瞇眼,原本沒什么表情的臉上又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。
劉海中更是身體輕微的向前傾,一只腳已經踏了出去嗎,似乎有往前走,重新與易中海肩并肩的打算。
聾老太太同樣握緊拐杖,感覺自己又即將迎來一次出手的機會。
就因為易中海的幾句話,仿佛局面瞬間就反轉了。
與此同時,賈家。
賈東旭剛被賈張氏教訓了一頓,此時正躲在窗口向外張望,這是賈張氏的命令,讓賈東旭替她監視大院中央的一舉一動。
還別說,要躲在角落里窺視挺累的,如果是站著看,就得貓著腰,時間久了會腰酸背痛,如果是坐著就得伸著頭,時間一長脖子酸麻,反正都挺難的。
不過現在沒事了,賈東旭做錯事,賈張氏就趁機讓兒子上,自己則是舒舒服服的躺著,反正下班前就偷吃過了,根本不餓。
“怎么樣了,易中海有沒有幫我們爭取到免費改尺寸的機會?”
賈張氏斜躺著,一只手支撐著腦袋,乍一看,還頗有一種抽大煙的感覺。
此時的賈東旭已經站累了,就索性辦了張凳子,但是得伸頭啊,他就假裝看,實則偷懶,差點就沒爬床沿上睡著。
因為白天趕工太累了,一刻沒停,飯也沒吃,可謂是又累又餓。
關鍵是賈東旭還不敢明說,這樣的事兒太丟人了,哪怕是面對親媽也不敢語。
然后被賈張氏這么一喊,賈東旭險些就被嚇的摔在地上,接著就清醒了。
好在賈東旭剛好聽見易中海拔高聲音指著張元林叫罵,不然他還真不知道事情發展到哪一步了。
“咳咳,還沒有,但感覺有戲,剛才我聽見易中海找張元林的麻煩,說他做了這么多家生意,肯定知道高度都一樣,這是明知故犯,是刻意裝糊涂,實則針對咱。”
賈張氏依舊是躺著,聽到反饋后,忍不住哼笑了起來。
“算他易中海識相,知道鉚足了勁想辦法,不然今晚這么一鬧什么都沒爭取到,我非得讓易中海嚇的跳起來不可!”
賈東旭狐疑的回頭看了一眼,不明白堂堂一大爺怎么會被自己親娘嚇的跳起來,但他沒多想,已經精神了的他選擇專注觀察現場的情況。
眼看著馬上就要出結果了,可不能再繼續睡下去,不然一會兒再問自己就不好交代了!
在現場,易中海一番怒喝聲把問題重新推到了張元林的身上。
結果張元林不慌不忙的指向了賈家和何家交接的夾角處,淡淡的說道:
“一大爺,當時賈東旭給我尺寸的時候,根本沒有告訴我養殖小屋該放哪里,那么請問我應該理解為放賈家門頭的左邊還是右邊呢?”
“如果是放在右邊,那的確是會影響到室內的光線,可如果是放在左邊,也就是靠近何家的地方,頂多窗戶就擋一半,那也沒你說的那么嚴重。”
“而且高度做高了以后,別說是養活禽了,將來就是養豬都可以,那有本事的去外面抓野豬回來也不是不行啊!”
“再說了,當時你帶賈東旭過來,我記得很清楚,是你說賈東旭想回去琢磨,鍛煉動手能力,你們壓根就沒提現在就要用上,我尋思著給賈東旭練手,拆拆弄弄的,尺寸什么的很重要嗎?”
就這樣,張元林靠著幾句話又愣是把易中海的指責給擋了回去。
易中海一愣,發現自己還真的說不過張元林,這說話的水平真就差了不少啊!
“張元林,你又開始打馬虎眼了是吧,讓你做點事情就這么難嗎?”
聽著易中海越來越大的聲音,張元林再估摸一下時間,尋思著差不多了,再說下去今晚的快樂的學習時光又要壓縮。
于是,張元林轉而露出認真的表情,反問道:
“一大爺,我是勞動者,是工人,靠這個賺錢養家的,我的工資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,哪兒像你啊,最近才晉升七級工,工資也跟著上漲了,所以,你非得讓我免費幫賈家,說什么扶持弱勢群體,那我和你一比,我這點兒工資也是弱勢群體啊!”
“所以,你替賈家把錢給了不就行了?你要現在給錢,我現在就能開始改,別又等到老老晚,到七八點鐘,到時候我又得加班加點,而且還得在外面寒風凜冽的,那我不得再加點兒錢么?”
易中海再次語塞,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被扣了一頂道德綁架的帽子,關鍵是張元林出招太突然了,叫人根本反應不過來!
隨著張元林話音落下,閻埠貴眼睛一亮,感覺張元林這一招又能讓自己琢磨好久。
閻埠貴的關注點始終如一,那就是錢,比如現在,聽到張元林說要加錢,他立馬就來勁了。
易中海的心態有點崩,他想不明白,自己就想讓張元林吃點虧,怎么就那么難呢?
說又說不過,道德綁架又沒用,還能咋辦?
反正自己掏錢是不可能的,已經給賈家掏了那么多錢還要掏,真把自己當怨種了?
還有你張元林,是不是那三塊錢太好賺了,你沒賺過癮是吧?
易中海越想越氣,又開始覺得張元林是覺得自己的錢好賺,來勁了。
好啊,你要錢,我就偏不給!
“張元林,我作為院內一大爺來和你說事兒,結果你固執己見,根本不把我這個一大爺放在眼里,你這是帶頭破壞院內管事大爺的權威,你到底是何居心!”
還是熟悉的套路,易中海也只會亂扣帽子和道德綁架了。
很顯然,易中海是想打持久戰,繼續和張元林耗著。
但張元林沒興趣了,他趕著回家吃飯,然后早點休息,準備今晚多給媳婦教點東西,爭取在來親戚之前傾囊相授,不然來了親戚沒空學了。
有媳婦不抱,我陪你這個糟老頭子在這里浪費口水,我神經病吧!
于是,張元林兩手一攤,滿臉不解的說道:
“一大爺,你這話就說的太過了啊,我就一普通住戶,哪有什么居心吶,只是我想不通,你都能替賈家付三塊錢,催著我晚上下班做養殖小屋,又為何不能再花點小錢幫賈家修改尺寸呢?”
這話一說,現場嘩然一片,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什么?賈家的養殖小屋是一大爺付的錢?憑啥啊?”
“我不明白,賈家現在日子過的還行啊,咱們不是上個月初才給他們家捐的錢!”
“一大爺,這您得給個解釋吧?我們響應您的號召,在冬天到來之際,為大院里有困難的住戶提供支持和幫助,結果您偷摸著單獨幫他們家付錢下單養殖小屋,這不合適吧?”
“嘿,賈家要能免費做個養殖小屋,那我們家是不是也該有一個,我爸去年意外摔斷腿,至今都沒法兒工作,我媽身體不好,干了重活兒就喘氣,家里就靠我和妹妹倆人支撐,我下面還有一個才三歲的弟弟,就我們家過成這樣也沒好意思要求募捐,那一大爺您給我們家也裝一個養殖小屋唄!”
“就是啊,賈家日子過的可以還這么幫襯,一大爺您有這錢早點拿出來,這樣各家就能少給點兒了,眼瞅著要過年,誰家不想吃頓好的,一毛錢也是錢吶,再說三塊錢各家分分還不止一毛呢!”
“說真的,我還以為是賈東旭轉正了,領了工資下的單呢,誰知道是一大爺給的錢,這幫人幫到這個份上,屬實是有點兒太好了吧?當然,我能理解一大爺樂于助人,那也不能光助賈家一個啊,咱們院兒還有好幾戶沒裝養殖小屋呢,不如一塊兒幫了吧!”
……
一時間,大院里的眾人紛紛出聲,表達自己的不滿。
之前議論的時候就越說越大聲,現在干脆不管了,一個個看著易中海提出反對。
更有同樣條件不好的人當眾表示不服氣,覺得賈家能免費裝一個,他們也應該有,不然就是不公平。
面對這個情況,易中海徹底麻了,他還想和張元林打持久戰呢,誰知道張元林直接上刺刀了,壓根就不給試探的機會啊!
易中海心里是清楚的,他知道自己拿錢幫人得適當,不能太過分,不然肯定會引起其他人的不滿。
別說拿錢買人心容易,其實也挺難的,全院這么多人都盯著呢,關鍵是大部分人的日子過的都很拮據,所以必須做到一碗水端平,就算有差別也不能太大,不然一個一個的要求加碼,這哪兒受得了啊!
就比如賈家的日子難過了,自己確實可以給點兒,這樣大家還會說自己照顧有困難的人,能增加自己的口碑。
可如果是在非必要的情況下拿錢,而且還給了不少,這多少會引起大院群眾的不滿,比如這一次,養殖小屋對賈家過日子來說并非剛需,結果易中海不僅幫忙付了錢,還一下子付了三塊錢,這都夠一個人省點吃上大半個月的,可不是一筆小數目。
所以,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這種區別對待的事兒放到臺面上,吃瓜群眾們當場就炸了。
他們哪里能想到這事兒的背后還有這一茬,以前賈家罵人被索要賠償,大家忍了,畢竟錢不是給賈家的,易中海拿錢也算是息事寧人,事情不鬧大,對大院的口碑也有好處。
再到后來賈東旭丟了,全院拿錢,大家也忍了,還是為了集體榮譽和大院的口碑,而且這錢同樣到不了賈家手里,更不會為他們家帶來任何收益。
關鍵是上面兩件事情都被人知曉的,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直到現在,大家是沒拿錢,但易中海偷摸著拿三塊錢給賈家下單養殖小屋,給賈家增添了能產生收益的東西,這讓吃瓜群眾們都感覺自己產生了損失,因為賈家能白嫖,他們卻要掏錢,易中海又不是賈家的家人或親人,他憑啥這么幫?
什么?就憑你是一大爺,應該幫助弱勢群體?
那好嘛,這大院里還有同樣日子清苦的家庭呢,既然你這么偉大博愛,那就一起幫了唄!
啥?不樂意?
好啊,所以你就是偏袒賈家嘛!
那你還當什么一大爺,搞特殊對待,你這樣的人還能服眾嗎,還能被大院群眾支持嗎?
一時間,群情激憤,條件好的和條件不好的都很激動,很憤怒。
在他們眼里,一大爺一直把照顧全院掛在嘴邊,那他就應該做到這些,不然他就對不起大家對他的支持。
條件好的已經找張元林下了單,他們不可能再要求做一個,便提出找易中海報銷費用,也不求和賈家一樣都是三塊錢的標準,能免掉一塊兩塊也是好的。
而條件不好的,沒有多余的閑錢下單的家庭則是要求易中海一視同仁,讓他們也和賈家一樣,能夠免費擁有一個養殖小屋!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