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呢?”
林逸的聲音,不帶一絲溫度,“你的羞愧,又在哪里?”
傻柱的胸膛劇烈起伏,那雙牛眼因為憤怒和屈辱而布滿了血絲。
“我沒什么好羞愧的!”
他咆哮起來,像一頭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,“他許大茂嘴賤,我揍他,天經地義!”
這聲咆哮,讓院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。
這何雨柱,是真虎啊!
林逸卻笑了。
“不羞愧?”
他點了點頭,“很好。”
“這么說,你身為治安調解員,當眾斗毆,你覺得很光榮?”
傻柱的咆哮,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雞,戛然而止。
“或者說,”
林逸的聲音,陡然轉冷,“你覺得,你在檢討書里,伙同許大茂,陰陽怪氣,指桑罵槐,試圖煽動鄰里情緒,對抗委員會的決定,這件事,你做得很對?”
傻柱的腦子里“嗡”的一聲,一片空白。
他第一次發現,自己那身蠻橫的力氣,在一個只講道理和規矩的人面前,是何等的無力,何等的可笑。
林逸緩緩站起身,他環視全場,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。
“大家現在都看到了。”
“一份連作者自己,都解釋不清其中‘羞愧’的檢討書,還有學習的必要嗎?”
他將那張紙,拿了起來。
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,他將那張紙,湊近了煤油燈的火苗。
“呼”橘黃色的火焰,瞬間吞噬了那張寫滿了陰謀與算計的紙,將它化為一縷扭曲的、黑色的灰燼。
“這份檢討,不及格。”
林逸的聲音,是最終的宣判。
他看著眼前兩個失魂落魄的小丑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
“回去,重寫。”
“這一次,我不要求你們文采飛揚,也不要求你們深刻反省。”
“我只給你們一個題目。”
他頓了頓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如何讓一個廚子和一個放映員,合作處理好一件鄰里糾紛,而不是讓自己變成糾紛本身。”
“什么時候寫明白了,什么時候,再交給我。”
說完,他吹熄了那盞燈。
“噗。”
院子,瞬間陷入了黑暗。
只剩下那縷燒盡的紙灰,在晚風中,飄飄揚揚。
“散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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