傻柱猛地抬頭,眼神像要吃人。
“滾!”
“別啊。”
許大茂硬著頭皮,擠了進來。
他反手關上門,像個做賊的,“咱倆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,你沖我橫有什么用?”
傻柱沒有說話,只是將手里的茶缸,捏得咯咯作響。
“晚上怎么辦?”
許大茂的聲音都在發抖,“真讓他把咱們倆當猴耍?”
“那你說怎么辦!”
傻柱低吼道,“你不是能耐嗎?你不是會寫嗎?你再寫一個出來啊!”
許大茂的臉,瞬間垮了。
他要是能有辦法,還用得著來找這個棒槌?
“要不”
許大茂的三角眼里,閃過一絲最后的僥幸,“咱倆就說病了?晚上去不了?”
傻柱冷笑一聲,像在看一個白癡。
“你覺得,他信嗎?”
許大茂沉默了。
是啊,林逸會信嗎?
他只會拎著那句“或者去派出所”,堵在他們家門口。
廚房里,陷入了令人絕望的安靜。
只剩下墻上那只老掉牙的掛鐘,在“滴答滴答”地走著,像在為兩人倒數計時。
傍晚,夕陽的余暉,像凝固的血,染紅了院子的西墻。
家家戶戶都飄出了飯菜的香氣,可今天的院子,卻沒有任何人出來走動。
一股無形的壓力,籠罩著每一個人。
他們在等。
等一場前所未有的,公開的處刑。
就在這時,“吱呀”一聲。
那扇所有人都下意識回避的房門,開了。
林逸走了出來。
他的手里,沒有拿任何東西。
他只是不緊不慢地,從屋里搬出了一張小方桌,放在了院子正中央。
然后,他又搬出了一把椅子,放在了桌子后面。
最后,他點亮了一盞煤油燈,放在桌角。
橘黃色的燈光,在暮色中搖曳,像一簇鬼火,照亮了這方小小的、即將開演的舞臺。
做完這一切,他才抬起頭,目光平靜地掃過院里每一扇緊閉的門窗。
他的聲音不大,卻像一把冰冷的鑰匙,打開了所有的沉默。
“開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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