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掃地,我通渠。”
傻柱看著腳下的掃帚,又看了看許大茂那張寫滿不甘的臉。
許久,他才甕聲甕氣地,從鼻孔里哼了一聲。
“算你識相。”
一場史無前例的合作,就在這滿院的狼藉中,以一種極其別扭的方式,開始了。
傻柱拿起掃帚,動作粗暴地開始清掃地上的煤灰。
他力氣大,掃得塵土飛揚,嗆得周圍看熱鬧的鄰居連連后退。
許大茂則捏著鼻子,找來一根長長的竹竿,極不情愿地,開始捅那個堵塞的下水道口。
污水混著污垢,濺了他一身。
院子里,一幅奇異的畫面出現了。
一個廚子在掃地。
一個放映員在通渠。
他們一個在東,一個在西,誰也不看誰,誰也不理誰。
可他們的動作,卻又在一種無形的壓迫下,詭異地協調著。
三大爺閻埠貴的屋里,窗簾的縫隙,自始至終都沒有合上。
他推了推眼鏡,在那本小小的賬本上,筆尖輕輕落下。
九月四日,上午八點。委員會成立。
首項決議:由許、何二人,清理院內污水及煤灰。
評:以其人之道,還治其人之身。高明。
半個小時后,院子里的煤灰,被清掃一空。
下水道,也被捅開了。
傻柱將最后一簸箕煤灰倒進垃圾堆,許大茂則用清水沖刷著地面上最后的污漬。
院子,恢復了整潔。
可每個人的心里,卻比剛才還要壓抑。
兩人扔掉手里的工具,像躲避瘟疫一樣,各自退回了自己的屋里。
沒有一句交流。
只有深入骨髓的,對彼此,以及對那個幕后操盤手的怨恨。
林逸的屋里,窗戶開著一條縫。
他看著院里那兩個狼狽的背影,端起茶杯,輕輕抿了一口。
茶,還是那個味道。
只是這院子里的水,終于被他,徹底攪渾了。
而他,將是這渾水里,唯一的垂釣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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