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在那里,手里緊緊攥著那張冰冷的評分表,一動不動,像一尊被風干的雕像。
她知道,她該上去。
無論如何,那都是她的婆婆,是棒梗的奶奶。
可她的腳,卻像灌了鉛一樣,沉重無比。
她一上去,就等于站到了林逸定下的規矩的對立面。
她不敢。
她怕極了那個年輕人平靜無波的眼神。
“淮茹!你個喪良心的!你還愣著干什么!眼睜睜看著你婆婆被人欺負死嗎!”
賈張氏見她不動,終于爆發了,聲音尖利,充滿了怨毒。
秦淮茹的身體,猛地一顫。
她閉上眼,深吸一口氣。
再睜開時,那雙總是含著三分哀怨的眼睛里,只剩下一片麻木的死灰。
她緩緩走上前,沒有去看許大茂那張幸災樂禍的臉,也沒有理會周圍那些復雜的目光。
她走到賈張氏面前,蹲下身。
“媽。”
她的聲音很輕,沒有感情。
“起來吧。”
“別在這兒,丟人了。”
賈張氏愣住了。
她不敢相信,這話是從她那個一向溫順的兒媳婦嘴里說出來的。
“你”
“您要是再不起來,”
秦淮茹打斷了她,聲音依舊平靜,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冰冷,“今天晚上的棒子面粥,就別喝了。”
賈張氏的身體,猛地一僵。
她看著秦淮茹那雙空洞的眼睛,第一次,感到了一絲發自內心的恐懼。
她知道,這個家,也要變天了。
秦淮茹沒有再多說,架起賈張氏的胳膊,用力將她從地上拖了起來。
婆媳二人,一個失魂落魄,一個麻木不仁,像兩具行尸走肉,在全院的注視下,走回了那間陰暗的小屋。
“砰。”
門,輕輕關上。
將滿院的一地雞毛,都隔絕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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