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公,我們現在怎么辦?”方正化也有些沒轍了。硬闖,是死路一條。不動,等晉商反應過來,也是死路一條。
魏忠賢在屋里來回踱步,那張老臉在燭光下變幻不定。這是他這輩子遇到的最兇險的局面之一,一步走錯,萬劫不復。
許久,他猛地停下腳步,眼中閃過一絲決絕。
“不能動!”他一字一頓地說道,“現在動手,就是自尋死路!王樸和晉商巴不得我們亂起來!”
“那我們就這么干等著?”
“等,但不是干等!”魏忠賢從懷里掏出那塊皇帝御賜的令牌,緊緊握在手里,“皇上既然派咱家來,就絕不會讓咱家死在這里。秦良玉的白桿兵,應該就快到了!”
與此同時,京城,早朝。
金鑾殿上,氣氛依舊詭異。
前回被打了板子的官還沒好利索,今天又有一波不怕死的跳了出來。為首的,正是剛剛被罷官的前首輔韓爌。
“臣,韓爌,有本啟奏!”韓爌身穿平民服飾,卻昂首挺胸,一副為民請命的架勢。
朱由檢眼皮都沒抬一下:“講。”
“臣彈劾司禮監掌印太監魏忠賢,在外興無名之師,恐激化邊患,陷國家于危難!張家口之事,當以安撫為主,豈能輕刀兵!請陛下立刻召回魏忠聞,重開互市,以安邊疆!”
韓爌一開口,他身后的東林黨人立刻跟上。
“臣附議!魏忠賢一介閹人,豈懂軍國大事?讓他去張家口,無異于引狼入室!”
“請陛下圣斷,罷黜魏忠賢,以謝天下!”
呼啦啦又跪倒一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