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薇的大腦一片空白。
季家一直都在尋找自己w的這個身份。
季燼川更是窮追不舍的已經試探問了自己好幾次。
沈清薇雖然全都糊弄了過去。
但誰知道季燼川竟然一直沒有放棄對自己的懷疑!
更沒想到這張畫竟然會落到他的手里!
他知道了?
他猜到了?
所以他才去醫院,是打算和她當面對質的?
結果撞上了正要逃離顧淮序的自己,所以一直到剛剛,他都是想說清這件事?
想到他今晚一直不予余力地保護自己,沈清薇這才明白是為什么。
原來,他早就確定了自己就是w!
但他究竟是怎么就憑一張畫就能確定自己身份的?
沈清薇心里有很多疑惑。
但更多的是想要逃避。
她已經徹底塵封w這個身份,所以并不想再被任何人揭穿。
這一刻,沈清薇的心情又亂又復雜。
她想干脆起身一走了之,再把這張畫毀了,以后就算他再找上門,自己只要抵死不承認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辦。
想到這里沈清薇立即就要起身。
她先伸手將季燼川的腦袋扶正,可還沒爬起來,他又一頭倒在了自己肩上。
他一臉血跡,滿身狼狽。
沈清薇就這么扶了兩回,慢慢又將手縮了回來。
如果不是為了護著自己,以他的身手,或許根本不會受這么重的傷。
但他會護著自己,也一定只是因為自己w的身份。
沈清薇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。
真是冤孽。
如果他不是自己腹中孩子的生物學父親,自己大可真的狠心一走了之。
反正他的人也快找過來了。
可沈清薇就是做不到。
“真是欠你的!”
沈清薇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,任由頭上那顆腦袋倒在自己的肩上,也任由身旁這個滿身是血,渾身是傷的男人將身上大半的力量都壓在了自己身上。
好在,并沒有過太久,一束光突然照了進來。
“燼爺?”
林特助帶著十幾個人找到了這里。
看到季燼川滿身是血的模樣,林特助神色大變。
“燼爺!”
季燼川已經沒了神智。
喊了十幾聲都沒有反應。
林特助看向沈清薇,似乎有千萬語的話想要問她,但終究還是都忍了下來一句也沒有問。
“把燼爺背起來。”
林特助小心翼翼地將季燼川扶到保鏢背上,再看向沈清薇時說道:“顧少夫人,我們送您回去?”
沈清薇也沒有矯情:“好。”
這究竟是什么地方她都不知道,又是大晚上的,沈清薇為了自己的安危也不會推拒。
林特助點了點頭,一行人帶著季燼川趕了出去。
上了車,林特助才看到沈清薇身上穿的還是病服。
而且半張臉都是腫的。
肩上身上也都是血跡。
雖然不知道是誰的,但看她似乎也沒怎么好過,林特助就特意問了句:“您要跟著去醫院嗎?”
沈清薇:“不必了。請把我送到這個地方。”
沈清薇留了自己之前那個公寓的地址。
自己也只有這個地方可以去了。
林特助沒有猶豫,讓保鏢先將季燼川送到了醫院,然后又親自將沈清薇送到公寓樓下。
等沈清薇下了車,林特助才將窗戶壓下,有些猶豫卻又帶著警告地對她說道:“顧少夫人,今晚的事……麻煩您能保守一下秘密。”
沈清薇:“放心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林特助挺了挺鼻梁上的鏡框,微微頷首:“我相信顧少夫人。”
沈清薇頓了頓,還是提醒了他一句:“我姓沈。”
她不是冠了夫姓的什么夫人。
她就是沈小姐。
雖然沈家可能如今并不想認自己,但‘沈清薇’就是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符號。
而不是‘顧少夫人’。
林特助離開后沈清薇才轉身上樓。
她先好好給自己洗了個熱水澡,換上干凈舒適的睡衣才又回到客廳。
將衣服里的那張畫再次掏出來,沈清薇盯著無比煩惱地嘆了口氣。
早知道,今晚就先不和顧淮序翻臉了。
想到顧淮序,沈清薇拿出手機一看,已經有了很多個陌生號碼的未接來電。
她猜到可能是顧淮序的,所以并沒有回撥過去。
這一夜,總算是過去了。
第二天,沈清薇一早醒來就接到了顧老夫人的電話。
沈清薇遲疑了一下,知道該來的始終要來,所以還是按了接聽鍵。
“喂,奶奶?”
顧老夫人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:“清薇啊,你在哪兒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