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致遠站在312房門前,輕輕敲了幾下。
門很快打開一條縫隙,顧婉秋從門縫中望出來,一見是林致遠,立即將門整個拉開。
兩人對視的剎那,空氣仿佛凝滯了一瞬。
林致遠推門走進房間,目光落在顧婉秋臉上,心中不禁感慨萬千。
自從他離開山城,轉眼已是一年零六個月。
分別太久,重逢時兩人反而生出幾分生疏。
顧婉秋下意識地攥了攥衣角,還未開口,屋里突然傳來稚嫩的童聲:“媽媽?”
顧婉秋這才回過神,連忙走到床邊抱起孩子:“明明,這是爸爸啊。”
明明睜著圓溜溜的眼睛,好奇地打量著林致遠,小聲重復:“爸爸?”
林致遠離開時,孩子才三四歲。這一年多的時間,恰是孩子開始記事的年紀,對林致遠的印象已然模糊。
但這一聲呼喚,還是觸動了林致遠心底最柔軟的地方。
盡管他穿越而來時原主與顧晚秋已經有了孩子,但融合的記憶讓他對孩子自然而然地生出親切與愧疚。
他連忙應了一聲,伸手將孩子接過來,溫聲道:“明明乖,是爸爸回來了。”
顧婉秋望著父子二人,嘴角終于揚起一抹久違的笑意。
軍統自復興社時期便對成員婚姻實行嚴格管控,不過林致遠在總部工作,并非底層行動隊員,因而得以早早成家。
后來抗戰全面爆發,軍統頒布了更為嚴格的禁婚令,至1940年更是明令規定:抗戰期間,全體人員一律不得結婚。
不過,這些規定對高級特工往往網開一面。
畢竟,總部也需要一些籌碼來牽制和監控那些長期外派的重要特工。
林致遠將孩子放到自已腿上,又拉著顧婉秋坐到沙發上:“這一年多,你過得還好嗎?”
顧婉秋輕輕點頭:“挺好的,有父母和明明陪我。倒是你,在敵后,肯定很辛苦吧?”
林致遠不知道該怎么回答,他不由得收緊手臂,明明在他懷里扭了扭,仰起小臉問道:“爸爸,你這次回來還走嗎?”
孩子的問話讓林致遠和顧婉秋都沉默了。
顧婉秋垂下眼睛,整理著并不凌亂的衣襟。
林致遠深吸一口氣,輕輕撫過孩子的頭發:“爸爸會多陪明明幾天的。”
這既是對孩子說的,也是對顧婉秋說的。
經過半日的相處,明明對林致遠已經親近了許多。顧婉秋也沒了許久未見的生疏,眼神中重新浮現出往日里的溫情。
很快夜色降臨,顧晚秋將孩子托付給隔壁的張媽照看。
轉身回到房間時,她望向林致遠,臉上不禁泛起一絲淡淡的紅暈。
林致遠伸手牽過她,將她輕輕擁入懷中。
(此處省略兩百字)
兩小時后,顧婉秋緊緊依偎在林致遠的懷里,她明白林致遠身份的特殊性,能夠擁有這樣短暫的相聚已是奢侈。
次日,林致遠在香港半島酒店的套房內會見了詹臺明。
此時的詹臺明已換上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,恢復了往日公子哥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