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合歡宗乃是名門正派,怕是都不會允許他修煉。
李閑如獲至寶,將玉簡小心納入懷中,嘴角抑制不住地咧開。
“閑兒,尋到什么了?”
江婉將重傷昏迷的周柔小心安置在角落的石壁旁。
原本流光溢彩的璃月霓裳裙。
此刻月華微黯,顯然強接那落雷余波耗損不輕。
“沒什么稀罕物,一本邪功,一部符道典籍。”
李閑起身,隨意拍了拍手,
目光卻沉沉落在地上池偉那具焦黑的尸身上:
“師娘,這老賊的尸首作何處置?還有師父他……”
江婉瞥過池偉尸體和玄誠子僵坐的肉身,眼神復雜轉瞬決絕。
她走到池偉身旁,翻手取出白玉瓶。
“筑基修士枯槁的尸體也有用,尸油是上好的輔料,可污法寶,蝕神魂。”
她指尖靈力微吐,玉瓶對準尸身眉心、心口、丹田。
暗紅粘稠、散發惡臭的尸油從焦皮下滲出,匯流注入瓶中。
顧紫月也微微蹙眉。
她雖聽說過這種處理尸體的方式,卻仍舊感到一陣寒意,頭皮發麻。
李閑卻習以為常,笑道:“手段不錯。”
江婉動作不停,語氣平淡地仿佛在談論天氣:
“早年隨你師父行走,見過些旁門手段,總得學點防身。”
“這老鬼死有余辜,廢物利用罷了。”
她瞥了李閑一眼,溫柔道:“怕么?”
李閑定了定神,咧嘴一笑:
“怕什么?”
“我等名門正派,自是要多多學習這種法術,才能對付邪魔外道。”
他看向玄誠子,“那師父的肉身?”
“你師父肉身,不能留了。”
江婉收起白瓶,池偉尸體肉眼可見地徹底干朽,解釋道:
“這么大的動靜,執法堂肯定已經知道了。”
“若他尸身還在,定能查出神魂早就熄滅。”
“到時候…便無法推在池偉身上。”
說著。她走到玄誠子面前,凝視那張熟悉卻冰冷的臉,俯身輕撫其頰,低聲道:
“夫君,對不住了。為閑兒,也為…我們,只能讓你徹底消失。”
李閑上前一步,阻止道:“師娘,還是由弟子來吧!”
“不。”江婉搖搖頭,語氣堅定,“他是我的道侶,這最后一程,該由我來送。”
她不再猶豫,指尖凝聚出一抹丹火,包裹住玄誠子的整個肉身。
丹火包裹下,玄誠子肉身連同身下的蒲團無聲化為烏有,僅余地上一抹焦痕。
一炷香后,肉身徹底湮滅。
洞府死寂。
空氣里尸臭、焦糊與丹火余溫混合,窒人氣息彌漫。
李閑的兩大隱患——一瓶尸油,一捧虛無——至此盡除。
“咳咳……”
虛弱的咳嗽聲傳來,周柔轉醒,茫然睜眼。
先見熟悉的洞頂巖紋,隨即憶起昏迷前。
池偉枯槁的臉、冰冷的禁錮、甩向雷霆的絕望,讓她忍不住想吐:
“噦——”
李閑走過來安撫道:“沒事吧,周師姐…”
“李…李師弟…師娘…”
周柔的聲音干澀沙啞,充滿了驚魂未定,“池師伯他…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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