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宮祝你日后事事如意,能與宴世子長相廝守,白首偕老。”
靜初謝過太子妃的好意,說了幾句話,便告辭出府。
今天運氣不好,冤家路窄,遇到了剛從外面回來的太子,還有楚一依。
太子帶著一身的酒氣,眸色迷離,面色通紅,楚一依攙扶著他,腳下有些踉蹌。
靜初在門洞下轎,恰好與太子二人走了一個對面,想逃已經是來不及,只能敷衍行禮,低垂著頭。
心底卻為太子妃一千一萬個不值。
像太子妃那般如芝如蘭的女子,她值得更好的男兒。
或者如二皇子那般,雅蓋王侯,公子無雙,也或者,是馳騁沙場,英武不凡的英雄兒郎。
不該,嫁給這個陰鶩好色的太子,在她眼皮子底下與別的女人勾勾搭搭,不清不楚。
尤其,這個太子還是個冒牌的。
靜初知道,自己不該共情太子妃,兩人遲早要站在你死我活的對立面。但通過這幾日的接觸,她發現,太后的眼光的確是好的。
楚一依拒絕了小廝的幫助,吃力地攙扶著太子,任由他將大半個身子都壓在自己身上。
“我表嫂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,守著太子表哥你這么好的人,竟然還老是耍自己的小脾氣。
在我看來,她除非是心里還有別人,念念不忘,否則怎么可能這樣不知好歹……”
“閉嘴!”太子不悅呵斥:“你又亂說酒話!”
“哼!”楚一依委屈輕哼:“我只是實話實說,您不喜歡聽,我日后不說就是。您心里煩悶了,也別找我消遣。”
太子摟著楚一依肩膀的手緊了緊,又低聲哄:“好了,孤知道你心里委屈。與你說過多次,現在不是時候……”
不經意間,瞄到了白靜初,話立即戛然而止。
楚一依也輕嗤一聲:“來得倒是勤快。”
太子一把甩開楚一依,朝著靜初一步步走近,在她跟前站定。
譏諷地扯了扯唇角:“池宴清真是饑不擇食了,什么樣的貨色都要。”
靜初好漢不吃眼前虧,沒有回嘴,就想回避。
太子的身子晃了晃:“孤允許你走了嗎?”
靜初只能站住。
太子直勾勾地盯著她:“你是不是以為,多了宴世子夫人這個身份,就可以有恃無恐,不畏懼本太子了?”
靜初低垂著頭,還真是這么回事兒。現在,你想殺我,總得有個正當理由了。
有人撐腰的感覺,還是很好的。
她不咸不淡地道:“德勝者威廣,力勝者驕縱。臣女對太子一向尊敬,何來的畏懼?”
“好一張巧嘴兒,你就不怕孤要你的命?”
“太子您為何要臣女的命?臣女所犯何罪?”
太子微微俯身:“你以為孤不知道么?你這般煞費苦心進宮,不就是想要與我母后為敵?”
靜初淡淡地問:“太子殿下這是聽誰說的?”
“你不敢承認?”
“我與皇后娘娘以前素未謀面,無冤無仇,我為何要與她為敵?還請太子殿下給我一個理由。”
楚一依立即上前:“表哥,你不要聽這妖女挑撥,小心中了她的圈套。”
靜初微微一笑:“究竟是我挑撥,還是你們挑撥?
我不過就是拒了貴府的親事而已,貴府竟然就這般不依不饒,非要將我置于死地。
我這條命不值錢,可你們這不是將太子玩弄于股掌,置于昏聵無道的境地嗎?太子,您說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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