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初下車之時,恰好白二叔送客出來,對來人十分客氣。
靜初隨口問起,白二叔道:“此人你或許眼生,但他大哥你一定聽說過,就是現任錦衣衛指揮同知李大人。”
靜初當然知道此人,今年開春,白景安曾經給人家老母親看過病,因為自己暗做手腳,李大人一怒之下,扣押了白景安。
后來還是白老太爺回京,親自登門賠罪,方才和解。
“李家來人做什么?求醫?”
白二爺點頭:“李老夫人的心疾天一冷就容易發作,今年尤其厲害,今兒借口探望,就是想看看你祖父是否還能行針。”
靜初默了默。
李同知不可能不知道,自己精于白家的鬼門十三針,但是卻從不登門相求,反而病急亂投醫,跑到祖父這里來。
原因顯而易見。
他們不想與自己,或者說池宴清有任何牽扯,引起別人的誤會。
池宴清新官上任,上有任明奇這個頂頭上司虎視眈眈,旁邊有李大人制約,若想在錦衣衛里混得開,難度不是一般的大。
或許,自己可以助他一臂之力。
進了藥廬,白老太爺見到靜初,“嗯嗯啊啊”地讓白二叔捧出一個盒子打開。
盒子里,是一套鑲玉嵌寶的金累絲雙鸞鳥牡丹頭面。
靜初記得,這好像還是祖母當年的嫁妝,如今變賣得已經不多了。
白二叔道:“你與宴世子大婚,這是你祖父送你的添妝。知道你不稀罕這些玩意兒,但也務必收下,算是你祖父的一點心意。”
靜初并未拒絕。
坐在白老太爺身邊,猶豫片刻,仍舊還是忍不住出聲:“祖父,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。你千萬不要激動,如實說就好。”
白二叔識相地退出去。
靜初斟酌之后,方才問道:“我想問問您,十九年前,您為那位婦人剖腹接生之事。”
白老太爺明顯一怔,眸光瞬間黯淡下來。
靜初沉聲問道:“當年經過您都與我提及過,我也記得。我就是想知道,當年挾持您的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樣子,您是否還記得,有沒有線索?”
白老太爺頹然搖頭,“嗚嗚”出聲。
靜初明白老太爺想問什么,認真道:“偶然聽別人提及過一樁陳年舊案,與您所說的這件事情類似,但略有出入。
對方因此而對祖父頗多微詞,所以我想一探究竟,希望能解開這樁誤會。”
白老太爺含糊不清道:“我說的,都是……實話!”
“那位產婦呢?她有沒有與您說過什么?”
白老太爺用手在嘴邊比畫。
“您說她被封住了嘴?”
“嗯。”
“當時現場有幾個人?”
白老太爺想了想,伸出一個巴掌。
“都是些什么人呢?下人,還是官家侍衛?或者江湖上的人?”
“黑衣,蒙面!有武功。”
“他們說話的時候,沒有相互稱呼嗎?有沒有可以暴露對方身份的線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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