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輕盈見她如此鎮定,繼續笑道:“你還不知道吧?我父親前幾日已經調任回京了,就是為了專門商量我和表哥的婚事。”
她頓了頓,眼中閃爍著得勝的光芒:“其實,我喜歡表哥很久很久了,從小便立志非他不嫁。”
“可惜啊,之前一直是你占著那個位置,我都快要放棄了,好在,你們終究是沒那個緣分。”
許靖姿一怔,睜大眼睛看向她。
曹輕盈見許靖姿眼神變幻,沉默不語,自以為這番話狠狠打擊到了她,心中暢快無比。
她輕蔑地呵笑一聲,用戴著翡翠戒指的手優雅地撫了撫鬢角。
“許姐姐,以后……我們就各自安好吧,哦,對了,到時候我和表哥成親,一定會給你發帖子的,你可一定要來喝杯喜酒啊!”
說完,她輕笑一聲,轉身離去。
許靖姿的丫鬟替她打抱不平,對著曹輕盈的背影啐了一口。
“得意什么?好像撿到了不得了的寶貝似的,不過是我們小姐不要的垃圾。”
丫鬟說罷,卻見許靖姿站在原地,始終沒說話。
頓時,她有些擔心道:“小姐,您不會傷心了吧……為了那種人,千萬不要啊。”
許靖姿的目光卻從曹輕盈的背影,緩緩挪到旁邊,看著那些穿梭在街頭的五城兵馬司。
她眼神驟變:“去郡主府,我要見阿姐。”
一炷香后,許靖姿坐在了許靖央對面。
姐妹二人在屋內,許靖姿將自己的疑慮都說了。
“阿姐,我雖不懂政務,但是我分明記得,顧嘉曾經告訴我,他表妹的父親曹持正,乃安州節度使,曾經更是養過一批鎮南軍。”
這件事許靖央知道,那是很早以前,皇帝后來將兵權收攏,曹家的鎮南軍已經編入朝廷。
許靖姿皺著眉:“前陣子,不是聽說皇上病了嗎,可卻在此時將曹持正召見回來,是不是有問題呀!”
許靖央看著許靖姿,心中忽然生出幾分欣慰。
家中妹妹竟如此機敏聰慧,半點沒有被顧嘉和曹輕盈影響心情,還能想到關鍵點。
“三妹,你這番猜想委實不錯。”
“我也只是猜猜罷了,肯定沒有阿姐厲害,畢竟我覺得,曹輕盈并非家中最受寵的女兒,她父親怎么可能專門為了她的婚事進京商議?還就是在這么巧合的時候,阿姐,別的我不怕,我只希望你不要受到傷害。”
她緊緊地握住許靖央的手,滿眼擔憂。
顯然,許靖姿不懂朝務,卻也知道,身為武官之首的許靖央,無論在怎樣的風波里,肯定都無法獨善其身。
許靖央安撫道:“你放心,我知道,剩下的事便交給我,三妹,我讓寒露送你回去。”
“好。”許靖姿起身,又叮囑許靖央,“阿姐,你要好好吃飯,看你瘦了些。”
與此同時,皇上寢宮前。
守衛森嚴,一個小太監低著頭要進門,卻被長公主安排守在寢宮外的人攔住。
“什么人!”
“奴才是送藥的。”
小太監說罷,就被人強行抬起頭,檢查樣貌。
他已經連續幾日送藥來了,這是長公主為了給別人做的假象,實則這藥半點用也沒有,昏迷的皇上更是沒法喝。
守衛擺擺手:“進去!快點出來。”
“是。”小太監連忙進門。
待他走到昏迷的皇帝身邊,剛要將藥碗放下就走。
卻不料,一只冰涼的手忽然抓住他的手腕,小太監差點嚇得當即叫出來。
沒想到皇帝用盡全力,把他拽在榻上,死死按住他的嘴。
“敢吵鬧,朕馬上下令斬了你!”
小太監嚇得發抖,連忙搖頭,眼前的皇上,殺意濃烈,哪里有病重的樣子?
皇帝沙啞的聲音問:“朕問你,如今是何年?”
小太監愣住了,皇帝怎么會問這個問題?
皇帝扼住他脖子:“說!”
小太監回過神,哭喪著臉道:“建興……建興二十年啊。”
皇帝眼珠轉動,充滿了活泛的氣息。
“竟然是建興二十年,太好了,朕還有力挽狂瀾的余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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