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
相似的情形再次發生,不同的就是攻擊老妖的混混們手臂無力,指甲大小的傷口卻傷了他們的經脈,俗話都說傷筋動骨需要白天才能恢復,所以混混們的疼痛嚎叫不亞于斷了手腕,斷腕帶來的是傷口處的劇痛,而經脈牽扯全身。
遠處的肖清冰聽到殺豬般的嚎叫,知道拼殺已經開始了。
他微微皺眉卻絲毫沒有在意,重新叼上煙吸著,見到文冰雪和馬飛望著自己,淡淡的說:“再等十五分鐘!讓外圍把守的弟兄堵住各個出口,今晚要網大魚。”
他心里清楚雙方的實力相差懸殊,接近十比一的人數對比,旭哥哪怕是神貓轉世身懷九條命,也會被砍得面目全非,之所以留出時間,就是想要確保陳剛猛把旭哥干掉,讓自己消滅黑道的計劃啟動。
馬飛和文冰雪雖然感覺不妥,但卻沒有說些什么。
此時,陳剛猛正用力的搖頭,想要從自認為的幻覺中清醒,卻發現血淋淋的殘酷現實橫在面前,兩個回合就傷了二十幾個兄弟,如果天養生和老妖與手下苦戰幾百回合取得勝利,他可以接受手下落敗的事實,但現在傷得太,太窩囊了。
這些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家伙太難纏了,必須想辦法把他們干掉,正在思慮之際,一個電話微微震動胸前,陳剛猛臉色稍微詫異的拿起來接聽,片刻之后有點沉重,媽的,有條子在附近觀戰,想要離去又有點舍不得到嘴的旭哥。
忽然,陳剛猛的眼睛暴射寒光,陰險的笑容浮現出來,在楚天詫異的時候,他已經掏出了散彈土槍對著旭哥方向轟來,近百顆細小的鐵珠子鋪天蓋地的灑了過來,出手之快,用心之毒,完全沒有辜負他的名字。
這種散彈槍遠程威力不大,但卻是近距離傷人的王者武器,細小的鐵珠子如果打在非要害部位,也沒有什么大不了,傷勢頂多幾天就會恢復,但它的密集卻往往容易射中眼睛,胸膛等要害部位,這些地方,再細小的鐵珠子也能要人的命。
分立兩邊的天養生和老妖雖然輕易撲滅身邊的鐵珠子,但卻來不及替旭哥和楚天他們擋擊,小圈子里面的牛魔王和水哥等十幾名黑夜社成員首當其沖,幾位兄弟瞬間被擊穿胸膛倒在血泊中,牛魔王他們也多數被散彈擦傷。
還有幾十顆散彈涌到了楚天和旭哥他們的面前,楚天左手把小男孩扯到身后,右手捏著桌布并拍起餐桌推了出去,近2平方米面積的圓桌躍起擋在楚天和旭哥的前面,‘撲撲撲’的響起數十聲,大部分鐵彈釘進桌子上。
小部分鐵彈穿透桌子弱弱的射來,楚天神情自若的把桌布揚了出去,輕易的裹住并沉落落網之彈,把涌向自己和旭哥的危機全部化解,但還沒有來得及喘氣,身后傳來的小男孩慘叫讓楚天心里止不住的顫抖。
楚天就著燈光扭頭望去,原本藏在身后的小男孩倒在地上,被燒傷的臉上鮮血淋淋,赫然于兩道鐵彈擦傷的長長痕跡,敢情小男孩感受出危險,條件反射般的離開楚天向后面柱子躲去,誰知被流彈劃傷了臉。
遠處的肖清冰冷笑幾聲,又掏出香煙抽上,吐出幾個圓圈之后,悠然自得的說:“連散彈槍都用上了,今晚的魚兒真大,這次還釘不死陳剛猛和旭哥,我就不姓肖,文冰雪,馬飛,讓兄弟們五分鐘之后地毯式清場逮捕。”
地毯式清場,就是警察們
從拼殺外圍往里面搜查或死或活的混混,一層層的逮捕清理過去,把四處拼殺的黑幫分子往中間趕,把他們集中和壓制在中間的時候再動手抓人,主要是不放過任何參與人員,也可以防止跑了為首之人。
文冰雪和馬飛點點頭,然后把命令發了出去。
急速的踏前幾步,楚天抱起受傷的小男孩,扭頭望著地上生死不明的黑夜社成員,隨即盯著遠處露出得意之笑的陳剛猛,那個小人看出一槍之后又退回到中間,從口袋里面掏出大把的鐵彈上槍,準備再來轟擊。
楚天拿紙巾按住小男孩的傷口,然后把他放在旭哥懷里,憐憫之后閃出殺機,淡淡的說:“旭哥,幫我照顧他,另外讓水哥他們背起倒在地上的兄弟,免得讓敵人的鮮血玷污了兄弟們的身軀,今晚,這里注定要血流成河。”
旭哥的心里微微顫抖,楚天身上的殺氣濃厚的讓他發寒,‘血流成河’四個字更是讓他預見到即將發生的慘象,于是鄭重的點點頭,揮手讓水哥他們扶起地上的兄弟,自己則抱著小男孩走到旁邊,小心的防護著。
楚天緩緩的走前幾步,居高臨下的望著陳剛猛他們,讓東興社的近百混混生出膽寒之意,那種心態就像乳鹿在水草深處遇見蓄勢待發的獅子,生死已定,連上著子彈的陳剛猛也雙手微抖,隨即加快速度按進鐵彈。
楚天右手伸出,鳴鴻戰刀躍然在手,嘴角輕輕吐出:“殺!”
這個字是向天養生和老妖下達的命令,兩人的神情瞬間變得更加冷漠,殺機從眉宇之間傳遞到手上的兵器。
我本仁慈,卻迫我屠戮蒼生。
落下最后的音符,楚天已經躍身而起,向面前幾十號混混擋住的陳剛猛撞了過去,鳴鴻戰刀生出的氣勢讓楚天宛如虎入羊群,疾速穿插于人群的縫隙間,戰刀所過之處,鮮血橫飛濺射,殺氣過處,生機熄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