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已經來到酒樓,蕭立安看到兩人談傷藥,就讓小二給他們找了一個-->>僻靜的房間。
等進了門坐下,江南城才道:“蕭姑娘,你這價和芝蘭堂相差得太多了,按你這樣賣,你就招惹了范家!”
蕭遙苦笑:“我知道,之前我也沒打算賣傷藥,我送給你,是我們的交情,是你要,我才說實話。”
蕭遙盯著江南城:“南將軍,你都挑明了,那我也不怕得罪你和上面那位,再多說幾句吧!”
她指了指天,嘲諷地一笑:“我父親丟失了二百萬軍餉,我蕭家就滿門被流放……可對比一下范家,我覺得我蕭家太冤枉!”
“別的不說,就只是傷藥,范家的傷藥我研究過了,配制的藥材成本絕不會高于三百文,可他們敢賣軍隊二兩銀子,軍隊一年和芝蘭堂采買多少數量的傷藥?這些年范家從中謀利多少,有人算過這筆賬嗎?”
“這類同于搶朝廷的銀子,卻還被那位賜榮曜的牌匾,這寒的不止是我們蕭家的心,還有無數百姓的心……”
江南城只覺得自己身上一陣發冷。
他之前和所有將軍一樣,拿俸祿帶兵打仗,這些軍需都是戶部和兵部聯合采購,他們都不需要過問。
如果不是二舅想買蕭遙的傷藥,他也不會關心這個問題。
可現在被蕭遙一點,他才發現這里面的貓膩眾多。
他是不懂傷藥制作,可戶部的采買難道不清楚范家的價格虛高嗎?
這價錢卻能報批過審,難道不是一層層的庇護嗎?
有多少人從中謀利,又有多少人借著范家發財?
“南將軍,我也可以賣你們二兩銀子一瓶傷藥,可我做不出這種事!”
蕭遙痛心地道:“賣這么高價錢的傷藥,拿到軍中,真正能分到士兵手上的有多少?我蕭家從我祖父到我父親,我哥他們,都打過仗,我比誰都清楚士兵的命賤,我想賺錢,但我不愿意賺他們的保命錢!”
“我告訴你這個成本,就是希望南將軍和你二舅,能為這些士兵爭一爭!”
蕭立安在一旁聽著,也默默地看向江南城。
蕭家現在無權無勢,可江南城不同,他背后是他大舅舅鎮南候,還有兩個舅舅也在軍中。
他是可以去爭一爭的!
如果江南城不想得罪范家和他們后面的人,那還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了!
江南城被兩人看得有些發毛,他想了一下道:“蕭姑娘,這事得從長計議,戶部這些年都是和芝蘭堂定的傷藥,就算我們不懼他們,可硬碰硬最終吃虧的是你!”
“這樣吧,我先和你訂五百瓶,送給我二舅,再讓我二舅以他的名義贈送給其他交好的將軍!一人說好不是好,大家說好才是好!”
蕭遙眼睛一亮,呵呵笑起來,她起身給江南城倒了一杯茶,端起自己的茶盅道。
“南將軍,這杯我敬你,敬南將軍不畏強權,想出了這個迂回的好計策!”
江南城這計策好,分送給其他將軍,這些將軍就會聯合上書,讓兵部改換采買。
當價錢報上去,區別就出來了,這巨大的差額,一定會引起皇上的重視的。
而蕭遙只是友情價賣給江南城,又不是牟利,也可以正面避開范家的攻擊。
就算范家和他們身后的人因此惱怒,可影響已經傳出去,再想對付蕭遙,也得顧忌引起皇上的懷疑不敢輕易出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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