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喲,瞧瞧這是誰在,咱們江南第一少爺,今兒終于是看到了本尊了。”
“大忙人啊,這人都變了樣子,還留上了長發頭了。”
“薛哥,你這就不懂時尚了吧,這叫狼尾,現在網上很流行的。”
抵達夜店。
李清風和閻風甲下了車,司機在這里候著。
迎面走來幾個男女,皆是穿著得體。
相比閻風甲和李清風的隨意,他們西裝革履。
“好久不見,哥們!”薛貴伸出手,調侃了消失了。
李清風淡淡一笑,也伸出了手。
“好久不見。”
“這位是”幾人注意到了閻風甲。
“這我朋友,金陵人士,這樣介紹對吧?”李清風問閻風甲。
閻風甲淡淡點頭,也伸出手,“金陵,閻風甲。”
“你好,走,進去吧。”
包廂之中,推杯換盞,閻風甲這才知道,這些公子千金,都是江南一些一流企業的后人。
薛貴笑道,“還是你灑脫啊李清風。”
“打小咱們就認識,以前咱們無憂無慮的,可現在你瞧瞧,大家結婚的結婚,給家里幫忙的幫忙。”
“如今都是一身的上班味兒,反倒是你,你竟然還是這般灑脫。”
李清風舉起酒杯,“那你們可以跟我一樣去山上當道士啊。”
“沒有你這個覺悟,我們都是凡夫俗子,跟你不一樣。”
“是啊,這小子打小就是我們這里最聰明的,學什么都是看一眼就會,在學校那會兒,就是校草,哪個妹紙不喜歡啊?”
幾個兄弟調侃著,但卻沒有惡意。
推杯換盞,大家醉意就上來了。
看著橫七豎八倒在現場,李清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。
他一臉疲倦的看著天花板,如釋重負。
閻風甲掐滅了香煙,淡淡道,“你明明跟他們就不是一個精神世界的人,這樣裝合群不辛苦嗎?”
李清風瞥了一眼閻風甲,“是啊,從小到大,我就似乎與眾不同。”
“我小學二年級的時候,已經讀完了高中的所有課程。”
“到了初中的時候,我還是涉獵一些我華夏老祖宗留下來的文化傳承。”
“那時候我就發現,我似乎跟身邊的人不一樣,很多大學名校都慕名而來。”
“但你知道嗎,其實這種感覺并不好。”
二人碰杯,李清風一飲而盡,“師父常說我俗根未凈,可以前玩到大的哥們,卻因為我提前輟學,去了龍虎山,漸行漸遠。”
“閻風甲,你這么聰明,你應該懂我的這種心情吧”
有家不敢回,他就是打破家里平衡,也顯得格格不入的孩子。
太聰明,把一切看的太透,并非一種好事情。
這人間來一遭,活的糊涂才是最寶貴的財富。
在家他讓大哥難做,去了龍虎山不回,讓自己父母難做。
他就像老天師說的,無根之人。
只是在這凡塵來回飄蕩,披著一張人皮臉,在各種復雜的人際關系游走。
閻風甲苦笑,“是啊,你倒是跟我很像。”
從小到大,閻風甲其實跟李清風差不多。
像他們這樣的天才,普通人是無法理解的。
看事情太透,做事情總是輕而易舉,想要得到什么,也是伸伸手就來了。
過目不忘,一眼便洞徹規律。
這不是天賦,而是詛咒。
“這一次回到家后,不知道下一次見我父母是啥時候了。”
“可能是他們死后吧。”
說完,李清風叫這些凡塵時的玩伴司機,將他們一一送走。
自己則是踩著一雙拖鞋帶著閻風甲,行走在這個繁華的鋼鐵都市。
燈火霓虹,身后豪車緩慢跟隨,難免會引來路人的圍觀。
李清風整個江南人都知道。
神童嘛。
首富的兒子嘛。
但李清風至今也不知道,自己到底是誰。
“有人一直在跟著我們,”閻風甲眉頭一皺。
“知道,”李清風并不意外,“早就跟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