爇你還敢頂嘴。”
看到她臉上明顯不服氣的神色,靳明霽一眼看穿她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的心理。
“不敢。”喬梨低著頭,盯著自己紅彤彤的手背。
之前這點痕跡早就已經消除了。
今天說來也是有些奇怪,這么久還沒有消散。
蕭秘書很快從包廂里找了過來。
他目不斜視匯報道,“陳澤和王沫已經被警方帶走。”
“包廂里痕跡都抹除干凈,他們的嘴也已經封嚴實,派人安排車送女同事回家了。”
靳明霽淡淡應了聲,看著眼前低著頭的犟種,讓蕭秘書先行下班。
“跟上。”他轉身朝著另一邊的車子走。
喬梨跟著他坐上了車。
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里,更不清楚接下來等待她的是什么。
總不會是要把她帶到警察局去自首吧?
心里沒底,她偷偷轉過頭,偷瞄旁邊一不發的冷漠男人。
靳明霽上車后就閉著眼睛在休息,
察覺到旁邊的視線,他緩緩睜眼朝她望了過來。
對上喬梨燦若星辰的那雙眼睛,看透她眸底深藏的疑惑和忐忑,靳明霽在心中嘆息了一聲,問道,“怕嗎?”
驟然從靳明霽口中聽到這倆字,喬梨還有些沒反應過來。
等她想通,他在問什么,心頭高高壘砌的穩固城墻,突然出現了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紋。
喬梨垂下眸,啞著聲音道,“習慣了。”
在西北邊城那片貧瘠的土地深處,沒有父母的庇護,漂亮的外表就是她的催命符。
她很小的時候就懂:美貌單開就是原罪。
那只纖細修長的漂亮手指,一點點摸索到男人西裝褲的旁邊,試探地握住他的一根手指。
見他沒有甩開她的手,喬梨這才大著膽子握住了他的手。
余光輕瞥,這是她認錯的一貫伎倆,靳明霽知道,但還是縱容了她的這個小動作。
喬梨不怕被人追責,但也不想影響那些女同事。
她認錯道:“今晚這件事是我不對,你能不能別問責那些女同事。”
那些人里面,甚至有剛生完孩子幾個月的哺乳期媽媽。
看到有男同事調戲她那刻,喬梨心里怒火再也忍受不住,直接拿杯子砸了過去。
靳明霽越是沉默,她這心里的底氣就越少。
這不禁讓喬梨想起了以前的事情。
小時候,現任村長的父親,還有著丁點兒微乎其微的良知。
明明錯的不是她,但在那些男人添油加醋的誣陷下,前任老村長還是會要她認錯。
她以為只要認錯了就可以換來平靜。
奈何一次次妥協的背后,是那些人變本加厲的欺負。
用石子砸她家窗戶,用鎖鏈鎖住她家破屋,進不去屋子睡覺,喬梨就只能在院子里將就一晚。
一天餓三頓,對她來說也是家常便飯。
即便是在這樣的生存條件下,喬梨都沒有放棄逃離大山的念頭,也沒有流一滴淚。
可此刻,在靳明霽平靜的視線凝視下,她心頭莫名涌現出道不清的委屈。
像一根根細線纏繞在心頭,把她那顆心綁得一揪一揪地疼。
眼淚掉落的那刻,喬梨自己都沒有察覺。
還是他用指腹替她擦去眼淚,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委屈地哭了。
靳明霽無奈道:“我就問了句怕不怕,你哭什么?”
眼淚怎么擦都擦不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