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口口聲聲要找我,是不是怕我給我哥報仇,所以想趕盡殺絕?”
    靜初一愣:“什么意思?”
    “你不要被她欺騙了,她找我,只是想要將我置于死地而已。
    關于她的事情,我也一個字都不想說。你今日來找我,若是為了此事,也請回吧。”
    秦長寂從未用這樣冰冷的語氣與靜初說過話。
    靜初識相地不再執著于此事,改了話題:“我來找你,是還有另外一件事情。”
    “什么事情?”
    “就是我祖父被害一案,我已經問過任明奇,兇手應該是另有其人。所以我想問問你,你可知道,江湖上有沒有人,喜歡用月牙鏢?”
    “月牙鏢?”秦長寂身子一震:“什么樣的月牙鏢?”
    靜初從懷里摸出那枚月牙鏢,遞給他:“這是殺害我祖父的兇手臨走的時候留下的。”
    秦長寂顫抖著手,接過那枚月牙鏢,緊緊地盯著,一時間竟然有些難以置信,又重復了一遍:“確定,是那個兇手的?”
    靜初點頭:“枕風交給我的。”
    秦長寂收緊十指,鋒利的邊刃扎進他的虎口里,頓時有鮮血順著手腕,滴落在地上。
    眸中瞬間有仇恨的火焰燃燒,牙根緊咬。
    靜初從未見他如此激動過,哪怕,當初蝕心蠱令他命在旦夕,他也一派從容淡定。
    “你瘋了!”
    她被嚇了一跳,忙一把捉住秦長寂的手,試圖從他手心里將月牙鏢拿走。
    似乎是疼痛令他瞬間清醒,恢復了理智,秦長寂很快松開手,任由靜初取走了月牙鏢。
    手心,全是血。
    靜初慌忙叫侯在外面的枕風:“去馬車上把金瘡藥取來。”
    秦長寂彎身從泥爐下邊抓起一把碳灰,就要往傷口上撒:“我沒事,不用麻煩。”
    靜初一把拍掉他手中碳灰,沒好氣地道:“頭一次見,跟自己過不去的。”
    秦長寂抿了抿唇,一不發。
    枕風已經取來了刀瘡藥,還有棉布,輕聲道:“我來吧。”
    靜初點頭,枕風上前單膝跪在秦長寂的面前,細心地替他清理了血跡,包扎好。
    然后將藥瓶悄悄留在秦長寂手邊,安靜地退出去。
    秦長寂低垂著眼簾,用另一只手從腰間摸出另一枚一模一樣的月牙鏢來。
    靜初一愣:“你,你怎么也有這樣的鏢?”
    秦長寂苦澀一笑:“我大哥就是死在這枚鏢下。秦涼音是劊子手!”
    靜初瞬間一驚,詫然地瞪圓了眼睛。
    秦長寂繼續道:“秦涼音說要找的那位故人,就是我哥。”
    “你哥?他與太子妃……”
    “他們自幼青梅竹馬,情投意合,可惜我家道中落,父母蒙冤,我們兄弟二人也成為被朝廷通緝的對象。
    我為了替父母報仇,進了王不留行,而他,因為羈絆著秦涼音,兜兜轉轉之后,也偷偷回了上京。
    而此時的秦涼音,已經被選為太子妃,即將嫁進太子府。
    秦涼音騙他,說要與他在城外的十里亭見面,一同遠走高飛,亡命天涯。
    我大哥很高興,提前與我道別,早早地趕往十里亭等她。結果沒有等到秦涼音,反倒送了性命。兇器就是這枚月牙鏢。”
    秦長寂的鼻翼翕動,眼梢微紅,聲音里滿是艱澀與隱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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