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那個男人,彈指的那一刻起。
東海王家,和那位所謂的“陸仙師”。
他們的結局……
便已經,注定了。
…………
夜色,籠罩了東海市。
華燈初上,將這座國際化大都市裝點得流光溢彩,車水馬龍,一派繁華盛景。
蘇家祖宅,坐落于東海市最寸土寸金的老城區,一處鬧中取靜的園林式府邸。
這里,沒有現代摩天大樓的冰冷與壓迫,有的,是百年古樹的靜謐,
是小橋流水的雅致,是飛檐斗角的古樸,處處都透露著一個老牌世家深厚的底蘊與品味。
今晚的蘇家祖宅,燈火通明,氣氛卻顯得格外凝重。
祖宅的正門,朱漆大門敞開。
蘇傾影的父親,蘇氏集團的上一代掌舵人,蘇文山,正帶著一眾蘇家的核心成員,恭恭敬敬地,站在門口,翹首以盼。
蘇文山是一位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儒雅中年人,他穿著一身得體的唐裝,
雖然因為最近的連番打擊而顯得面容憔悴,但眉宇間那股久居上位的沉穩與睿智,卻依舊不減。
當那輛黑色的“紅旗”轎車,在老管家福伯的引領下,緩緩駛入祖宅大門時。
蘇文山那顆懸了數日的心,終于,落了下來。
他看到了,從車上走下的、安然無恙的女兒。
也看到了,跟在女兒身后,那個氣質淡漠如淵,讓他完全看不透的……年輕人。
“傾影!”
蘇文山快步上前,眼中充滿了失而復得的激動與后怕。
“爸,我回來了。”蘇傾影對著父親,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。
蘇文山的目光,立刻轉向了秦淵。他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,
但從女兒那脫胎換骨般的氣場和眼神中,他便知道,自己這個女兒,
此行,必然是遇到了真正的……天大機緣!
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,立刻整理了一下衣冠,對著秦淵,深深地,鞠了一躬。
“這位,想必就是秦先生了吧?”
蘇文山的聲音,充滿了由衷的感激與敬意。
“老朽蘇文山,多謝先生對我家小女的救命與再造之恩!大恩不謝,先生,請!”
他做了一個“請”的手勢,親自在前面引路,將秦淵迎進了早已備好最高規格晚宴的,蘇家正廳。
……
宴席,設在蘇家那古色古香的“聽雨軒”中。
軒外,是假山流水,翠竹搖曳。
軒內,是價值連城的黃花梨木圓桌,桌上,擺滿了由國宴級大廚精心烹制的、最頂級的東海本幫菜。
每一道菜,都色香味俱全,精致得如同一件藝術品。
蘇文山親自為秦淵斟上一杯珍藏了五十年的“女兒紅”,辭懇切,極盡禮遇,將姿態放到了最低。
蘇傾影則坐在秦淵的身邊,不時地為他布菜,介紹著每一道菜的來歷與特色,
眉眼之間,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、小女兒般的溫柔與崇拜。
然而,在這看似其樂融融的氛圍之下,
一股詭異的、暗流涌動的氣息,卻在宴席的另一側,悄然彌漫。
坐在那里的,是幾位蘇家的旁支叔伯,以及他們各自的兒女。
這些人,平日里依靠著蘇家主脈的扶持,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,
但此刻,他們的臉上,卻沒有絲毫的喜悅,
反而,個個眼神閃爍,面帶憂色,不時地湊在一起,交頭接耳,竊竊私語。
“大哥,這…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傾影這孩子,怎么……怎么就帶了這么一個年輕人回來?”
一個體型微胖,戴著金絲眼鏡的,蘇傾影的三叔蘇文海,
壓低了聲音,對身邊的二叔蘇文斌問道。
“我怎么知道!”
蘇文斌,一個面相精明,留著山羊胡的中年人,沒好氣地說道,
“我只知道,門口發生的事情,已經傳遍了整個東海市的上流圈子!
王家大少,王騰,被人連人帶車,給扔進了軍區大門口的噴泉里!這……這是捅破天了啊!”
“什么?!”
蘇文海的臉色“唰”的一下,變得慘白,“那……那豈不是說,我們蘇家,和王家,已經徹底撕破臉,不死不休了?”
“何止是撕破臉!”
一個坐在他們身邊的、打扮得油頭粉面的年輕人,冷笑著插話道。
他,是蘇文海的兒子,蘇傾影的堂哥,蘇明浩。
蘇明浩仗著自己和王家下面的一些產業有些生意往來,平日里最是趨炎附勢,
自以為在家族年輕一輩中,消息最為靈通。
他喝了一口酒,用一種故作神秘,實則充滿了幸災樂禍的語氣說道:
“我可是聽說了,王家已經放出話來了!
明天日落之前,要是我們蘇家,不給出一個滿意的交代,他們就要請……陸仙師出手了!”
“陸仙師!”
這三個字,如同一道催命符,讓在座的所有蘇家旁支,都齊齊打了個寒顫!
他們雖然不知道陸仙師具體有多神通廣大,但李家一夜之間全家暴斃的恐怖傳說,
卻早已在他們的圈子里,傳得神乎其神!
那是能咒殺于千里的存在!
那是凡人的權勢、財富、保鏢,都根本無法抵御的……降維打擊!
恐懼,如同瘟疫般,在他們之間迅速蔓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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