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氏帶著蘇明珠、蘇明沛找上門的時候,一眼便看見院子里跪著的吳媽媽和書棋。
“吳媽媽,你跪著干什么?”
吳媽媽可是萬氏身邊的管事媳婦,書棋也是蘇明沛身邊的貼身小廝。
秋霜:“回夫人,吳媽媽和書棋犯了錯,大小姐讓他們跪著。”
萬氏冷哼一聲,走了進去。
“夫人。”蘇舒窈早料到萬氏會來,看到人,并沒有覺得太過驚訝。
萬氏開門見山道:“舒窈,這段時間讓你管家,辛苦了。現在明珠也回來了,這管家權,還是交回來吧。有明珠在,這府上中饋,也沒有一直讓你管著的道理。”
怕蘇舒窈不肯交出來,蘇明沛補充:“府上的中饋,原本就是母親生病,讓你代管,沒想到你接到手中便不肯拿出來”
明明是萬氏求著她管的,到了蘇明沛口中,成了她奪權了。
蘇舒窈淡淡地打斷:“我交。”
“秋霜,把賬本和對牌拿出來,交給夫人。”
秋霜早有準備,將準備好的東西交了上去:“夫人,收下之后簽字畫押,奴婢讓人帶著夫人的人去清點庫房。”
在萬氏的示意下,霜降上前一步,接過賬本和對牌,清點一番之后,小聲提醒:“夫人,不齊。”
萬氏問道:“缺了什么?”
霜降大聲道:“缺了香料鋪子的賬本、鋪子地契、店小二和掌柜的契書。”
“香料鋪子?”蘇舒窈提醒道:“夫人,那是我的。”
蘇明沛大叫一聲:“什么你的?!那是侯府祖上傳下來的方子開起來的鋪子,怎么就成了你的?!”
“我告訴你,香料鋪子是咱威遠侯府的東西,你別想私吞!”
蘇舒窈云淡風輕回道:“當初我經營香料鋪子的時候,夫人不是親口說過,這些鋪子都是我的,盈虧都與侯府無關的嗎?”
萬氏確實說過這句話,主要是怕她虧太多,要侯府來填窟窿,哪里知道這么生意越做越大,這么賺錢。
蘇明沛怒道:“放肆,怎么和母親說話的?!叫你交你就交,那么多廢話!”
秋霜眼睛瞪得像銅鈴,母雞護崽似地將大小姐護在身后:“香料鋪子不行!香料鋪子是大小姐的私產,是大小姐的嫁妝!”
當初,是她陪著大小姐頂著風吹雨淋,一點點從一家,慢慢發展到十家。
她親眼看著大小姐熬夜調香,親眼看著大小姐在鋪子里恭維各大府邸的夫人管事,受盡了多少嘲笑與冷眼。
其中的心酸,只有她最清楚。
當初開店的時候,侯爺嫌棄小姐拋頭露面,有損侯府名聲,百般阻擾。
后來見著小姐賺了銀子,便把中饋交到小姐手上,一邊享受著鋪子收益帶來的好處,一邊嫌棄小姐身上的銅臭味。
現在夫人輕飄飄一句話,就要將所有拿走。
“怎么和夫人說話的,掌嘴!”蘇明珠厲聲道:“香料鋪子里的香,全是侯府祖上的秘方制成,什么時候算是姐姐獨有的了?!”
秋霜爭辯道:“不是的,香料鋪子的香,全是大小姐一點一點調制的,奴婢從沒見過什么秘方”
兩個粗使婆子一左一右夾著秋霜,掄起胳膊就要掌嘴。
蘇舒窈出打斷道:“住手,打了秋霜,誰給你們去拿鋪子的房契?”
蘇舒窈吐出一口清氣,怪不得蘇明珠底氣這么足,原來是找到了“秘方”。
但,要想調出一款好香,光是方子可不夠,還要考驗調香人的手藝。
更別說,蘇舒窈鋪子里最暢銷的香,她從未寫過方子。
所有秘方,全在她腦子里。
整個京城,唯獨她調制出的香最特別。
這也是為什么香料生意容易被世家門閥壟斷,而她開的香料鋪子能殺出一條血路的原因。
香料成本極高,調出的香如果賣不出去,不出兩個月,蘇明珠便會賠得傾家蕩產。
她也能暗中將這些鋪子,真正變成她的私產。
蘇明沛怒道:“蘇舒窈,不要給你臉不要臉!本來就是咱侯府的產業,你休想獨吞!”
蘇舒窈笑了笑:“拿去吧,給你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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