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下得大,但不持久,下得一個多小時,也就停了,只是天也差不多要黑了。
“我們快下山去。”肖義權對謝紅道:“否則就要睡這觀里了,這老修行只怕不歡迎我們。”
謝紅也有這樣的想法。
她上香是誠心的,但留宿觀眾,她也不樂意。
兩人快步下山,上車,車開出去。
但開出去沒多遠,就不得不停下了。
前面山谷,山洪泄下來,漫過溪溝,直接把路面給堵了。
先前雨下得大,山上的水匯聚起來,經溪溝一束,洪流滾滾,車子根本過不去,強沖的話,十有八九,會給沖下溝里去。
“過不去。”肖義權下車,看了看洪水,搖頭。
“那怎么辦啊?”謝紅秀眉微促。
這是進山的路,回頭,就是進先前的停車坪,沒有路可繞的,要出山,只有眼前這一條路。
“等一等吧。”肖義權道:“山洪泄完,小一些,就可以過去了。”
他看了看天色:“只是別再下雨。”
不過他好像有些烏鴉嘴,話沒落音,居然又下雨了。
兩人只好回到車上躲雨。
謝紅有些煩惱,肖義權就笑:“紅姐果然是貴人。”
謝紅道:“我怎么是貴人了。”
肖義權道:“我們那邊的話,貴人出門就遇雨的。”
謝紅咯的一聲笑:“那這邊貴人就多了。”
“普通人不算數。”肖義權擺手:“普通人出門,不下雨的,必須得是紅姐你出門,才下雨。”
他的話,還有姿勢動作,逗得謝紅咯咯地笑。
有他一張油嘴,東拉西扯,倒是不氣悶。
但雨卻一直不停,山洪也沒有衰減的勢頭,甚至越來越大了,有些洪水,排泄不及,都往路兩邊蔓延過來。
謝紅只好倒車,她怕塌方,索性退回停車坪里,這邊寬一點。
“這下麻煩了。”謝紅道:“早知這樣,不如先前留宿觀中呢。”
肖義權也暗暗搖頭。
雨不停,山洪不會衰減,車出不去。
而如果上山,還要爬千把米,他無所謂,謝紅可有些吃不消。
天漸漸黑下去,雨卻始終不停,謝紅車上備有一盒餅干,還有一件礦泉水。
就著礦泉水,吃了點兒餅干,肚子勉強填飽了。
后來雨停了,謝紅把車開出去看了一下,山洪不但沒有減小,反而更大了幾分。
“今天沒希望了。”肖義權搖頭:“晚上不下雨,明天早上應該能出去,要是晚上下雨,我們明天真的只有去觀里借宿了。”
謝紅也覺得他的判斷是正確的,死了心,把車倒了回來。
將近九點左右的時候,天徹底放晴了,月亮出來,星光點點。
“應該不會下雨了。”肖義權打開窗子。
“阿彌陀佛。”謝紅合掌念了聲佛號。
“哎。”肖義權就嘆氣:“看來明天出不了山了。”
“怎么了?”謝紅問:“山洪泄一夜,應該差不多了吧。”
“本來是差不多了,但奈何,真武大帝要留人啊,尤其是紅姐你,他肯定要多留你一天的。”
“為什么?”謝紅不解。
“你剛才念的什么?”肖義權問。
“阿彌陀佛啊。”
“對啊。”肖義權道:“這里是真武大帝腳下,你卻在這里念佛,你說真武大帝會不會很開心的說,那個美女,你留一下,把這道題,抄一百遍。”
謝紅一下醒悟過來,忙道:“啊呀,是我錯,真武大帝,小女子不懂事,千萬諒解。”
她說著,竟就下了車,對著山上,合著禮拜。
“看來她蠻信這些東西的。”
肖義權暗暗地想,眼光卻溜到謝紅臀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