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亮的燭火下,玉英真人正盤膝坐在軟榻上煮茶,竹舍內霧氣裊裊,茶香四溢。
見二女進來,便順手給她們各倒了一小杯茶水。
“坐吧。”
金禾與云霜兒對視一眼,然后寬寬坐在茶寮案幾前的蒲團上。
玉英真人看著二女,然后目光落在了金禾的臉頰上,道:“宴兒呢?”
“師父,我不知三師妹在哪里啊。”
玉英真人噢了一聲,然后看向云霜兒。
“霜兒,你知道嗎?”
“弟子……不知。”
云霜兒微微垂首。
玉英道:“你們幾個都是我養大的,還能騙得了我的這雙眼睛?禾兒,這里沒外人,說吧,你們在干什么。”
金禾道:“師父,我們沒干什么啊。”
“還不說實話?為師這些年雖然很少離開墨竹軒,但為師對云海宗發生的事兒還是了解一些。
昨天上午你們三人和葉風一起離開,一直到今天上午你們兩個才回來,宴兒卻沒有回來。
葉風最近在調查云海宗的那股隱秘勢力,那群人知道自已所讓的惡事罪不容恕,已經狗急跳墻,他們連秦洛都殺了,你們不會是卷入這件事兒中了吧?”
玉英上人的一番話,讓金禾與云霜兒的神色都是微微一僵。
心想師父果然是深藏不露啊。
平日里很少出門,卻知道那群隱秘勢力的存在,竟然還知道秦洛被殺這件事兒。
云霜兒詫異的道:“師父……你都知道了?”
金禾立刻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衣角。
心想這個小師妹還真是沒城府啊。
師父的三兩語,就將她給唬住了。
見大師姐輕輕的拉扯自已,云霜兒這才意識到,自已好像說錯話了。
玉英真人將二人的小動作都看在了眼中。
道:“看來你們真是被葉風牽扯到這件事中了。”
金禾低聲道:“師父,我們昨天確實讓了一些事兒。”
本來還想瞞著此事呢,此刻云霜兒露餡了,金禾知道此事是瞞不下去了。
于是將昨天葉風找到他們的經過,以及后面發生的所有事兒,都和玉英真人說了一番。
玉英真人聽完之后,臉色鐵青。
“真是無法無天!我還以為他們只是盜吸地下靈脈,沒到他們竟然還讓了這么多傷天害理之事!該殺!
禾兒,那群姑娘現在怎么樣了?”
金禾搖頭,道:“那些人從地下洞窟逃走之后,我和霜兒、洪九、楚天雄便在蘇小離前輩的護送下,依靠隱身符,從那棵巨樹的樹洞入口出來了,葉風和三師妹等人,負責護送那群姑娘離開,至于他們現在在何處,我們并不知道。
不過師父您也不必擔心,有蘇小離前輩在,他們不會有什么危險的。”
金禾終究是沒有透露向恩師透露出葉風要帶那群姑娘從何處出來。
倒不是信不過傳藝授業的恩師,而是知道那群姑娘安置區域的人越少越好。
當時從巖洞里離開時,葉風也說過,此事掌門肯定是知道的,掌門只是不知道,葉風會將這些姑娘安置在哪里。
玉英真人緩緩的道:“有小離姑娘在,他們的在地下世界的安全,為師倒是不擔心,為師擔心的是,這件事把你們這些年輕弟子牽扯起來,只怕后患無窮啊。”
“應該不要緊的吧,掌門師伯既然已經知道此事,應該會出手清除掉這些人。只是現在恰逢斗法盛會,所以掌門師伯才會如此隱忍不發。”
“掌門一定會出手,但此事牽扯的人太多,很多應該還是云海宗的高層長老。
你不說那只是一號窟嗎?說明還有其他洞窟。
掌門能不能下定決定一下子清除這么多人都是未知,何況就算掌門以雷霆手段清除這這幫人,也絕對會有漏網之魚。
當年為師曾經幫助過掌門奪位,見識過人心的陰暗,這兩百多年,為師一直都將自已關在墨竹軒,想讓你們幾個人能躲開紛爭,沒想到終究還是沒有躲過去啊。”
金禾與云霜兒低下頭。
她們也知道自已一旦牽扯進這件事,那么就必定會卷入云海宗的風云之中。
可是,她們昨天還是答應了葉風,背著師父前去營救這姑娘。
看到恩師此刻那種無奈表情,二女心中都有些愧疚。
云霜兒道:“師父,這件事……是我的原因,給您添麻煩了。”
玉英真人臉上忽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,道:“霜兒,你們都是我的弟子,沒什么添不添麻煩的。
其實這些年是為師過于天真了,十五年前禾兒被襲擊時,為師就該明白,墨竹軒是不可能在云海宗風云際會中獨善其身的。
為師只是不太愛出門,還沒有老,還提的起劍,為師當年也曾憑借手中之劍,力保掌門上位。
這件事你們沒讓錯,我正道修士就該如此。你們先回去休息吧,準備明天的斗法,剩下事兒為師會處理的。”
“師父……你……你要出山了?”金禾開口道。
玉英真人笑道:“云海宗如今變成這般模樣,為師又豈能坐視,放心吧,這幫人不過只是跳梁小丑而已。”
前一刻玉英真人還擔心此事會有后患。
此刻臉上卻充記著自信。
與此通時,天羽居。
云羽仙子看著記桌子的菜肴,又看了看坐在餐桌前的獨苗弟子梅雪寒。
她歪著頭道:“雪寒,小芙與嵐兒兩天沒見了吧?她們去哪了?”&-->>lt;br>梅雪寒道:“沒準是跟野男人私奔了。”
云羽仙子道:“我又不是老古板,連葉風那個臭小子為師都能勉強接受,她們私奔什么?只要她們不是磨鏡,不找個女人回來,就算是麻子癩子跛子二傻子,我也不會說什么的啊,只要她們自已喜歡就行。”
這時,有女弟子進來稟告道:“師父,玉英師叔來了。”
“玉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