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凌風在眾目睽睽之下,騎虎難下。
賴賬?青云劍宗的名聲就徹底臭了,將淪為修真界的笑柄。
而且看云見月這個賤人的架勢,也不可能善罷甘休。
他有再多不甘都得打落牙齒和血吞,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命令,對旁邊早已嚇得面無人色的掌柜嘶吼道:“去拿給她!”
交接的過程對于楚凌風來說充滿了屈辱。
接下來還有更屈辱的。
云見月當場宣布,霓裳閣所有法衣全部半價出售。
此一出,場面一度失控。
“給我來一套,不,兩套。”
“還有我,我也要兩套。”
楚凌風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店里的法衣被瘋搶,靈石全部進了云見月的口袋。
楚凌風只覺得眼前一黑,氣血翻涌,喉頭一甜,差點一口血噴出來。
他死死攥著拳頭,指甲深陷掌心,用盡全身力氣才壓下當場暴走的沖動。
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:“云見月,你等著,我會讓你把吃進去的,加倍吐出來!”
他撂下狠話,帶著被打成豬頭、氣息奄奄的郁姝,以及垂頭喪氣、如喪考妣的蕭凡,御劍沖上天空,那背影狼狽得如同喪家之犬。
郁仙仰頭看著他們消失在天空的背影,擔憂的問:“師尊,我是不是給你闖禍了?”
云見月摸著她的頭安撫:“我與楚凌風早就勢如水火,你不是給為師闖禍,你是給為師長臉了。”
郁仙突然小聲說:“可是,我剛才用了毒粉,師尊不會覺得我很壞嗎?”
云見月幫她擦掉臉上的灰塵,“對付壞人,不用講規矩。你做得很好,師尊為你驕傲。”
她從儲物袋里拿出顆糖塞給郁仙,“這是獎勵。”
郁仙驚喜的剝開糖紙,甜味在舌尖蔓延,心里的最后一點不安也消失了。
霓裳閣的法衣轉眼就賣的一干二凈,云見月看著空空蕩蕩的店面,滿意的宣布:“以后,這就是咱們玄天宗在產業了,等玻璃量產,就放這里賣,這霓裳閣的名字也得改。”
云見月想了想,眼睛一亮,“叫琉璃閣,怎么樣?”
郁仙笑彎了眼睛,“好。”
她越來越崇拜師尊了,不費吹灰之力,就坑了青云劍宗的一處產業。
二師兄煉制的玻璃那么好,一經推出,必然會大受歡迎。
屆時,他們就有花不完的靈石,再也不是外人口中的破落戶了。
云見月關了霓裳閣的門,帶著郁仙轉身走進對面的云織坊。
門口那場鬧劇,云織坊的伙計可是從頭到尾看了個真切。
此刻見云見月師徒進來,他臉上的笑容簡直比外面的陽光還要燦爛,熱情地迎了上來:
“仙子您剛才可真是太霸氣了,看得我熱血沸騰,解氣,太解氣了。”
云見月心情不錯的笑道:“還要謝謝你剛才帶頭聲援。”
伙計連忙擺手:“哎喲,仙子您客氣了,青云劍宗那幫人,仗著是第一大宗門,平日里在坊市作威作福,鼻孔朝天,我們沒少受他們的氣,今天可算是看到他們栽了大跟頭了,痛快。”
兩人閑聊了幾句,云見月步入正題:“我訂制的那件衣服,可做好了?”
“做好了,做好了。”伙計激動地豎起大拇指,“仙子,我跟你講,那件衣服,做出來是這個,簡直絕了。”
“您稍等,我這就給您取來。”
伙計轉身快步走進內堂,不多時,捧著一個精致的錦盒出來,小心翼翼地打開。
“仙子您瞧。”
當他將法衣輕輕抖開,懸掛在特制的衣架上時,整個云織坊仿佛都亮堂了幾分。
衣服是用極品靈蠶絲織就,薄如蟬翼,在光照下流轉著七彩霞光,宛如將彩虹揉碎了織進布料里。
領口和袖口繡著層層疊疊的曼珠沙華,金線勾勒的花瓣邊緣泛著微光。
層層疊疊、栩栩如生的繁花,從領口一直延伸至下擺,并非俗氣的堆砌,而是仿佛將整個春日花園最鮮活靈動的部分裁剪了下來。
裙擺更是驚艷,精心設計了多層漸變紗,行走間如同花瓣隨風搖曳,流光溢彩。
這件法衣完美融合了仙氣、華貴與靈動。
它靜靜地懸掛在那里,便已是奪目的藝術品,讓人移不開眼,可以想象,當它被穿上身,隨著主人的動作,那浮光流淌的光華與繁花盛放的姿態交相輝映,該是何等驚心動魄的美。
伙計在一旁看得癡迷,由衷贊嘆:“仙子,當初您拿出圖紙時,我就被驚艷得不行。
可萬萬沒想到,成品竟能美到這種地步,這在整個修真界,絕對是獨一份。
太美了,真的太美了,我敢說,哪怕只有五分顏色的女子穿上-->>它,也能襯出八分的神韻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