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入陰陽交匯之地,三株晶瑩剔透、菌傘流轉著微縮陰陽魚的奇異植物映入眼簾。
枯榮輪回菇!
云見月心中卻猛地一跳:“這模樣……跟前天燉雞的那些‘漂亮蘑菇’也太像了?”
念頭剛起,又被她自己迅速壓下。
不可能,不可能。
“原著里楚凌風拼死才得三株!我隨手采一兜子燉雞?若真是神物,我們早該脫胎換骨了,定是形似的普通靈菇。”
拋去雜念,她小心翼翼地挖掘,將三株玄菌完整收入儲物袋。
就在她準備離開時——
咻!咻!
尖銳的破空聲由遠及近。
一道青衫身影落下,正是追蹤玄玉參王而至的楚凌風。
“云見月?你怎么會在這?”他難以置信,目光掃過三首毒火蜥詭異的尸體,心中驚駭翻騰。
更有一股難以喻的空落感,仿佛失去了極其重要的東西。
她竟能如此“輕易”擊殺此獸?
她究竟藏了什么法寶?
云見月見到他,同樣內心驚駭。
楚凌風的徒弟明明沒有中毒,為何也會出現在這里?
她一臉戒備,冷聲道:“與你何干?”
楚凌風臉色陰沉。
原以為她對自己一心一意,什么好東西都會送給他,原來她還私藏了更好的東西,不然不可能殺死兇獸,還毫發無傷。
敢情她以前都是在拿破爛打發他。
簡直可惡至極。
楚凌風忌憚之心瘋狂滋長。
眼看玄玉參王氣息遠去,他眼中陰鷙一閃,數道凌厲劍氣悍然斬向遠處幾處強大妖獸巢穴。
轟!轟!轟!
巢穴被毀,驚天的獸吼瞬間響徹森林,數頭被激怒的強大妖獸赤紅著獸瞳,裹挾著腥風,咆哮著撲向云見月所在的核心區域。
更遠處,無數妖獸被驚動,形成恐怖的獸潮。
“云見月,好好享受這份‘大禮’吧!”楚凌風留下惡毒冷笑,身影融入毒瘴急追而去。
“卑鄙!”云見月又驚又怒。
面對洶涌獸潮,她亡命穿梭,冰墻不斷被撕碎,護罩搖搖欲墜。
狂暴的獸爪罡風數次掃中她,深可見骨的傷口瞬間染紅月白法衣。
在一次近乎絕境的合圍中,她拼著硬抗一擊借力急退,腳下卻猛地一空。
“啊——”
身體失控下墜,重重砸在澗底亂石堆中。
劇痛席卷,眼前陣陣發黑,內腑震蕩讓她幾乎昏厥。
她強撐最后一絲清明,看到崖壁上一個被植物遮蔽的洞口,求生的本能驅使她拖著殘軀,艱難爬入。
剛爬入洞內,再也支撐不住,徹底昏死過去。
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,昏迷中的云見月感覺臉上傳來一陣溫熱濕濡的觸感,帶著細小的倒刺感。
她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。
一只通體雪白、帶著淡金色紋路、體型比貓兒大不了多少的小家伙,正依偎在她頸邊,伸出粉嫩的小舌頭,一下下舔舐著她臉上干涸的血跡。
它舔得很認真,小小的身體隨著動作微微起伏,身上那淡金色的紋路,在接觸到她血跡的瞬間,似乎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。
它似乎將她的血當成了食物,心滿意足地發出細微的呼嚕聲,最后竟蜷縮在她頸窩旁,沉沉睡去。
云見月:“……”
這算什么?被一只小虎崽當成“媽媽”了?
感受著渾身撕裂般的劇痛和體內那股支撐著她的奇異暖流,想到宗門內可能面臨的危機,一股滔天殺意翻騰:
“楚凌風,此仇必百倍奉還。”
“必須盡快趕回宗門。”云見月心急如焚。
她掙扎著坐起,強忍劇痛,檢查傷勢。
外傷猙獰,內腑震蕩,但那股暖流似乎在頑強地修復著核心經脈,讓她勉強能調動靈力。
就在這時,衣裙傳來輕微的拉扯感,和細弱的“嗷嗚”聲。
低頭一看,小白虎不知何時醒了,正用它的小爪子死死勾住她的裙擺,緊閉的眼縫微顫,無聲哀求。
云見月心中一軟,目光掃過空蕩的山洞,再無他物。
“罷了。”她輕嘆,小心地將那毛茸茸的一團抱起,“隨我走吧。”
小家伙感受到溫暖,立刻往她懷里拱了拱,她將它放入靈獸袋中。
……
玄天宗,山巔。
蘇渺渺踮著小腳丫,眼巴巴地望著宗門的方向。
小臉蛋比三天前圓潤了些,帶著被精心喂養出的健康紅暈,但那雙清澈的大眼睛里,此刻盛滿了化不開的思念。
“師尊離開的第一天,想她。”
“師尊離開的第二天,想她。”
“師尊離開的第三天,還是想她……”
掰著三根手指,她吸了吸鼻子,眼眶泛紅。
“嗚嗚嗚,師尊什么時候回來呀?”
忽然,她想起師尊臨行前的叮囑,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小臉蛋:
“不行不行,渺渺不能這么消極,師尊說了,渺渺是小福星,要正能量,就算師尊不在,渺渺也要開開心心的,照顧好自己。”
她挺了挺小胸脯,努力把委屈壓下去,邁開小短腿,噠噠噠地跑向柴房方向。
柴房外,堆積如山的木柴幾乎要頂到屋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