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臉上的瘋狂和欲望,在看清那把殺豬刀的瞬間,如同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,只剩下滿眼的駭然與驚懼。
    他不是沒見過刀,可他從未見過一個女人,一個美得像畫中仙的女人,能用這樣平靜到令人膽寒的眼神,面帶微笑地拎著一把殺豬刀。
    那眼神,就像在看一頭待宰的生豬。
    那笑容,讓他從骨頭縫里往外冒寒氣。
    包廂門被反鎖,這里成了一個密閉的囚籠。
    而他們,就是籠中待宰的肥豬。
    他身后的中年婦女更是嚇得魂飛魄散,兩腿一軟,整個人“噗通”一聲癱坐在地,牙齒不受控制地上下打顫,發出“咯咯”的聲響,連一句完整的求饒都說不出來。
    沈姝璃見兩人徹底被震懾住,連大氣都不敢喘,她也不想把事情鬧大,畢竟門外還圍著一圈“觀眾”,她那嬌弱可欺的形象可不能崩。
    “跪下。”她紅唇輕啟,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,“各扇自己一百個耳光。”
    她將刀尖在男人眼前晃了晃,冰冷的刀刃幾乎要貼上他的眼皮,她壓低了聲音,用只有他們三人能聽到的氣音威脅。
    “否則,我不介意讓你們身上多幾個窟窿。要不要試試,是你們嘴硬,還是我的刀快?”
    夫妻倆身子一抖,驚恐地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被死亡陰影籠罩的恐懼。
    原本的囂張氣焰,在明晃晃的刀鋒面前,脆弱得不堪一擊。
    兩人毫不猶豫跪倒在地,高高舉起雙手,像是投降一般。
    男人率先抬起右手,狠狠一巴掌抽在自己那張肥臉上,力道之大,打得他自己眼冒金星。
    那中年婦女見狀,也哭喪著臉,顫巍巍地抬起手,往自己那張松弛的臉上,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地扇了起來。
    清脆響亮的巴掌聲,極富節奏地在小小的包廂內回蕩。
    “啪!”
    “啪!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沈姝璃好整以暇地坐回下鋪的床沿,單手掂著那把殺豬刀,刀背在另一只手的掌心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,神情愜意地欣賞著。
    然而,包廂外的人聽不見里面的對話,只能聽到這連綿不絕、富有節奏的拍打聲。
    這聲音,在不同人的耳朵里,被解讀出了截然不同的意味。
    一些心思齷齪的人,臉上已經露出了猥瑣的笑容。
    “嘖嘖嘖,聽聽這動靜,夠激烈的啊!這么快就配合上了?”一個賊眉鼠眼的老男人擠在人群前排,壓低了聲音,語氣里滿是陰陽怪氣的詆毀,“我就說嘛,長得一副狐媚子樣的女人,有幾個是正經的?青天白日就跟人搞上了,真是騷浪賤!”
    他這話一出,周圍不少人都皺起了眉頭,旁邊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便怒目而視。
    “你這老東西嘴巴放干凈點!你哪只眼睛看到人家姑娘不正經了?剛才的經過沒看到嗎?人家姑娘明顯是被脅迫的!”
    “就是!一把年紀了,思想怎么這么齷齪!我看你這種人才不是好東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