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,傷口有點疼,我……我能不能先回房休息?”謝承淵咬著牙,像是忍著巨大的疼痛,看著沈姝璃的眼神里帶著祈求。
沈姝璃確實不能在這個時候把一個重傷員趕出去,只能點頭:“行。”
“你還沒吃東西呢,我給你送房間里。”
謝承淵沒有拒絕。
他的傷雖然沒有疼得那么難以忍受,但也不是裝的,確實一直在持續犯疼。
他也的確需要補充營養,免得真落下什么毛病,免得以后沒辦法跟她長相廝守。
謝承淵自己先回了房間。
沈姝璃很快將飯菜分出來一份,端著送了過去。
她猜想,可能是自己剛才委婉的拒絕讓他心里難受了,便想著讓他自己在房間里消化一下情緒。
可看到他那副強忍痛苦的樣子,她還是不放心,遲疑地開口問道:“要不要我……重新幫你處理一下傷口?”
謝承淵心里雀躍,但為了演得逼真一些,他借著被子遮掩,狠狠在胸口那個貫穿傷和腿上的刀傷上使勁按了一下。
劇痛傳來,他額上瞬間滲出冷汗,臉色慘白地問道:“可以嗎?會不會……太麻煩你了?”
沈姝璃見他疼得冷汗都冒出來了,也不知道他還在矯情什么。
“別廢話了,趕緊把衣服脫了讓我檢查一下。”
謝承淵心里美滋滋,面上卻故作扭捏。
沈姝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這大老爺們,怎么比姑娘家還扭捏。
“快點,你要是真不樂意,我可就走了。”她故意板起臉,作勢要走。
話音剛落,謝承淵就已經動作極其麻利地從床上一躍而起,三下五除二就開始解扣子脫衣服,連背心都直接給扒了,甚至已經在脫褲子了。
嘴巴還不忘說道:“反正我的清白都被你看光了,也不怕你看的老大媽,立刻就站了出來,指著沈姝璃的鼻子,也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。
“小姑娘,話可不能這么說!我們都看見了,趙家父子倆被人抬走的時候,褲襠里全是血,那叫一個慘啊!你年紀輕輕的,心怎么就這么毒呢?”
旁邊一個瘦猴似的男人,賊眉鼠眼地上下打量著沈姝璃,陰陽怪氣地附和。
“就是!俗話說得好,無風不起浪!張主任為什么別人家都不找,偏偏就堵在你家門口?肯定是你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!”
人群里一個年輕些的姑娘,看著沈姝璃的眼神里滿是嫉妒,語氣酸溜溜的。
“你這種資本家大小姐,平日里作威作福慣了,肯定是你嫌趙家父子沖撞了你,才下此毒手!這是嚴重的思想品德問題!必須嚴懲!”
一句句指責,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,直直地射向沈姝璃。
三兩語間,她就被釘在了加害者的恥辱柱上。
張主任見有人幫腔,氣焰更加囂張,哭嚎聲也更大了:“你們聽聽!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!沈姝璃,你今天不給我個說法,我就一頭撞死在你家大門口,讓你家變成兇宅!”
沈姝璃聽著這些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,心底冷笑連連,面上卻愈發委屈,眼眶瞬間就紅了,像是隨時都能落下淚來。
她沒有去跟張主任爭辯,反而轉向那些鄰居,聲音哽咽,字字泣血。
“各位叔叔阿姨,你們說話可要講證據。張主任說我害了她家人,可有人親眼看見了嗎?”
她抬起手,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,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,看起來無助又可憐。
“就因為她在這里哭鬧,你們就都信了她的話,反過來指責我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嗎?難道就因為我家以前有點錢,我就活該被人潑臟水,被人欺負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