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務員好心勸道:“先生,咱們要是兩位的話點多了會浪費。”
靳光豪爽說道:“你別管了,我有錢,會看著辦的。”
把錢掛在嘴邊,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似的,坐實了暴發戶的猜想。
鹿嚶嚀實在不想跟這人有過多接觸,準備敷衍一下就回去,于是說道:“晚上學校還有事情,咱們長話短說吧。”
“行。”靳光倒也意外的利落,“我晚上也還有個應酬,這年頭商場如戰場,生意難做啊。”
等菜的時候,靳光一雙眼睛恨不得黏在鹿嚶嚀身上,鹿嚶嚀覺得被冒犯到,瞪了他好幾次。靳光也不惱,笑的有些痞,還油嘴滑舌道:“嚶嚀你就別瞪我了。早就聽說蘇家小姐美貌賽過女明星,如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。”
如果說路敬辭是珠穆朗瑪峰,這個靳光就是馬里亞納海溝,中間差了多少個青藏高原。
鹿嚶嚀忍了,她決定對靳光視而不見,隨把目光移向別處,結果在看向鄰桌時愣住了。
為什么路敬辭會在!
他是什么時候來的!
顯然路敬辭是有備而來的,他一點都不驚訝,還朝鹿嚶嚀笑。
鹿嚶嚀揚了揚下巴,示意他離開。
而路敬辭就托著下巴看著她,一點都沒要走的意思。
當著喜歡的人的面相親,那還相個屁啊!
偏偏這個時候菜上來了,靳光夾了口菜放進嘴里,“咱們邊吃邊聊。”
靳光:“嚶嚀”
鹿嚶嚀看了路敬辭一眼,打斷靳光,“你還是叫我鹿嚶嚀吧,咱們沒那么熟。”
靳光也不在意,改口道:“鹿小姐還在讀大學?”
鹿嚶嚀語氣驕傲,“清北大學在讀,在為交換生項目做準備,以后打算出國讀研。”
靳光露出一難盡的表情,“女孩子讀那么多書有用么?最終不還是要嫁人,相夫教子。”
鹿嚶嚀滿頭問號,這什么狗屁邏輯。
靳光繼續問:“結婚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
鹿嚶嚀簡意賅:
“幫我哥打理家業。”
靳光皺眉,無法茍同,“我家里人不希望女人在外拋頭露面,我也想要個賢妻良母,幫我多生幾個大胖兒子,孝敬老人。”
鹿嚶嚀本就沒動一口菜,現在聽了這些混蛋話更想yue了,拳頭都硬了。
而靳光還在大說特說:“到時候我們靳家有你們蘇家的支持,那咱們就是強強聯合!”
鹿嚶嚀不忍了,拍案而起,“我們家憑什么支持你們?天都黑透了,做什么白日夢!”
靳光被忽然發飆的鹿嚶嚀弄懵了,只聽鹿嚶嚀繼續罵:“大清早亡了,搞什么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一套封建東西。還多生幾個大胖小子,怕是你家有皇位要傳?”
靳光家重男輕女,又是被起重的老大,父母都要看他臉說話,其他人就更別說了,連個大聲跟他講話的都沒。
現在鹿嚶嚀跟他拍桌子,就算她是蘇家的大小姐又怎樣,還不是個女的。
靳光立馬黑了臉,厲聲斥責:“你一個女的,大聲嚷嚷像什么樣子!”
路敬辭走到鹿嚶嚀身邊,語氣冷硬,“她沒對你動手就已經很客氣了。”
然后上前一步揪住靳光的衣領,眼神中充滿陰鷙,“我寵大的姑娘,是要被人當公主對待的,而不是被你這種垃圾糟蹋!”
路敬辭說完當即松手,然后嫌棄的拍了拍。
靳光得以喘息,狠狠的咳嗽幾聲,抬高聲音,“你算哪根蔥,竟然來管我們之間的事?”
路敬辭往那里一站就如北極來的一座冰山,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,一字一頓,字字清晰:“聽好了,我是她哥哥。”
路敬辭拉著鹿嚶嚀就走了,只剩下靳光愣在原地,自自語:“鹿嚶嚀的哥哥不是蘇林琛么?他究竟是誰啊?”
路敬辭的步子邁的很大,鹿嚶嚀需要小跑才能跟上,兩人之間的氣氛壓抑的不行,就連擦身而過的路人都要忍不住多看幾眼。
鹿嚶嚀的手緊緊的被路敬辭攥著,她掙脫了幾次都沒成功,路敬辭回頭瞥她,視線鋒利如匕首。
坐回車里,路敬辭才冷聲質問:“不是見老師么?還說是女的。”
鹿嚶嚀把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,不說話。
“現在說謊話都不打草稿了。”路敬辭越想越氣,然后成功被氣笑,“出息了啊,都出來相親了。”
鹿嚶嚀垂眸,依舊不語。
路敬辭語氣不悅,“鹿嚶嚀,說話。”
被路敬辭看見這種事,鹿嚶嚀本就心里別扭,現在還被追著問,更煩的不行,說話態度不好,“礙于親戚的面子,你以為我愿意?”
“那你也得挑一挑,什么阿貓阿狗你都見?”
路敬辭氣結,回想起那男人對鹿嚶嚀說的那些狗屁話就想揍人,他降下玻璃,對著窗外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,才勉強平復了情緒,扳著鹿嚶嚀的肩膀嚴肅說道:“哥哥以前說過吧,就算找男朋友也要照著我的標準,找比我對你更好的。我可不記得讓你在垃圾堆里撿男人。”
如果你就是我的男朋友,我今天還用來相親見這種普信男,聽他放屁么?
這個想法如氣球一般,從路敬辭開始質問她時就在鹿嚶嚀的心里膨脹,撐到現在已然爆炸。
這一刻,憋在身體里的委屈和辛酸像兇猛的洪水,沖破了潰不成堤的心理防線。
鹿嚶嚀皺了下鼻子,一滴眼淚劃過臉頰,隱忍又克制的低吼:
“你以為我是因為誰才來收這份委屈?”
“我找不到比你更好的男人了怎么辦?”
“你會對我負責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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