頓時,鹿嚶嚀瞳孔驟縮,本能與徐周宇拉開距離,慌亂無措的喊了聲“哥哥”,然后就再無下文了。
這簡直就是最糟糕的情況!
徐周宇在表白,剛好被路敬辭撞見,鹿嚶嚀進退維谷。
如果可以,她真的想撒腿就跑
路敬辭的視線在鹿嚶嚀和他不認識的男生之間徘徊了一會兒,“周末約會?”
“不是。”鹿嚶嚀果斷否定,立即重新調整好狀態,“我來介紹一個。哥哥,這是我的學長徐周宇;學長,這便是我哥哥,路敬辭。”
徐周宇這才恍然大悟,難怪覺得這個男人眼熟,原來就是他啊!
就跟見到了熟人似的,徐周宇露出陽光的笑容,微微躬身招呼道:“哥哥好。”
路敬辭卻極其冷漠,把鹿嚶嚀拉到自己身邊,“我什么時候又多了個弟弟?”
徐周宇笑容僵在臉上,氣氛逐漸變得尷尬,鹿嚶嚀值得硬著頭皮出來打圓場。她干笑兩聲,“學長,既然我哥來了,你就不用陪我等了,先回去吧。”
徐周宇的表情緩和下來,“那行,我先回去了。回頭學校見。”
鹿嚶嚀巴不得徐周宇快點走,于是匆匆擺手,“嗯嗯,再見。”
徐周宇已經恢復往常,瀟灑的大步向前,臨出門還回首笑說:“今天很開心。嚶嚀再見,路哥再見。”
鹿嚶嚀五官皺成一團,這個徐周宇干嘛多此一舉,臨到最后還補刀!
她捏緊拳頭,好想沖出去狂揍這沒眼力價的小子一頓,沒看到路敬辭那閻王般的表情么
鹿嚶嚀也想溜之大吉,但是她必須留下來收拾這篇狼藉,必須跟路敬辭解釋清楚,可是她現在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。
大腦里猶如開火車般轟鳴,鹿嚶嚀強迫自己必須冷靜。她急切的理清思路,組織語,正欲開口解釋,路敬辭卻搶先一步從她身邊繞過,然后直奔點單臺。
憋足了一口氣卻錯過了時機,鹿嚶嚀悔的想跳腳。她只得小跑兩步跟上,亦步亦趨走在后面,哪怕路敬辭余光掃來,她也只能垂眼,嘟囔道:“不管,反正我是你的小尾巴,你說的。”
路敬辭懶理她,向服務員點單:“一杯美式,打包,謝謝。”
鹿嚶嚀輕抿嘴唇,厚臉皮道:“一杯拿鐵,打包,算他的。謝謝。”
路敬辭睨著她,也沒拒絕,卻陰陽怪氣,“怎么?那小子請你吃飯沒吃飽,還要蹭哥哥的?”
“我請他吃的飯。”鹿嚶嚀一本正經的糾正,“我不喜歡欠人情。”
“真行。”路敬辭點點頭,“專業坑哥小能手。”
鹿嚶嚀忽然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,也覺得這里人多不適合解釋。她看向路敬辭,結果他根本都不搭理自己,目光一直落在別處,明擺著一副閑人勿擾的姿態。
出餐后,路敬辭幫她拎著咖啡,“我送你回家。”
鹿嚶嚀乖乖跟趙叔說明了情況,然后跟在路敬辭身后,走過人多的地方后,她驀然開口:“哥哥。”
路敬辭轉身,“怎么?”
當鹿嚶嚀對上路敬辭的視線的剎那,就莫名慫了,到嘴邊的話拐了個圈,“我想去個廁所。”
說完,她一路小跑溜了。
路敬辭望她的背影,不禁嘆口氣。
一瞬間,“孩子大了,有自己的想法了”“女大不中留”“自家的小白菜被豬拱了”這樣的念頭在腦子里層出不窮,他竟百感交集。
路敬辭仔細回憶了下徐周宇的長相,是個帥小伙,這種高大陽光的男生對鹿嚶嚀這種乖巧的小女生最有吸引力了。傻丫頭會動心也不奇怪。
只是,她才15歲,還是高中生,路敬辭老父親般的心情根本不允許她早戀,更怕她吃虧受傷,他當即決定要引導干預。
上次碰到的也是這個男生,鹿嚶嚀卻信誓旦旦說他們沒關系,可這次又碰見怎么解釋?
路敬辭忽然有一個想法,于是趁著鹿嚶嚀上廁所之際,他給蘇林琛打了電話。
還沒等蘇林琛說話,路敬辭上來就問:“鹿嚶嚀期中考試前有什么異樣么?”
蘇林琛正在高鐵站等候,他回憶了下,“沒有啊,挺正常的上下學。這小鬼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?”
在沒弄清楚之前,路敬辭并不打算告狀,于是他換了種問法:“你知道她考前感冒了么?”
蘇林琛笑了,“她健康的很,考前一晚還吃了兩根冰棍。”
“行吧。”事實證明路敬辭的料想是對的,小丫頭果然說謊了,他想了想又對蘇林琛語重心長說道:“多給你妹些關愛吧。”
蘇林琛剛談成一筆生意,心情好得很,“好說。我晚點就到家了,這個星期應該能多陪陪她。兄弟,近來辛苦你帶娃了。”
路敬辭叫了輛專車送鹿嚶嚀回家,兩人一路上默默無語。路敬辭甚至坐在副駕,沒和她一起坐后排。他是擺明了姿態不想說話,生氣了。鹿嚶嚀懨懨的,搞不清楚他是怎么想,大概率是氣自己“早戀”,反正肯定不會是吃醋。
靜海這地咋就這么邪乎呢,鹿嚶嚀郁悶極了,端起咖啡猛灌幾口。結果因為喝得太急嗆住了,止不住的咳嗽,路敬辭回看她一眼,默默遞過去一包紙巾,就再沒說什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