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靜汝聽著這話實在不像有底氣的樣子,便問:“請人在做?要不要我派幾個針線活好的來幫忙?”
“如果需要的話,我會找何姐姐幫忙的。”
“你最不用擔心會麻煩到我,要不是你身邊那個大夫,我怕是早就命喪黃泉了,我都記著的。”
蘭燼心念一轉,往前傾身:“是不是恨死了賢妃?”
“豈止是恨。”何靜汝垂下視線,曾經她的雙手也干干凈凈,是被賢妃一步步逼著沾滿了血腥。
蘭燼又往前湊了湊:“我想請你向師兄轉達我的一個請求。”
何靜汝點點頭:“你說,一定帶到。”
“若事成,我什么都不要,只要他給我一個人。”蘭燼神情平靜,眼中卻似有狂風暴雨:“我要活的賢妃。”
何靜汝做了這么多年皇家媳婦,太清楚皇家處理自已人的那些手段,如果皇上一定要保賢妃,或者四皇子愿意用自已的一切保自已的母妃一條命,還真可能讓賢妃活下來。
沾了個皇字,就是如此不同。
可她何靜汝,也容不得那個害過她,害過她的夫君,害過她的孩兒的女人活下來。
“你會讓她不得好死的,是不是?”
“是。”
“好。”何靜汝一口應下,毫不猶豫:“他會同意。”
兩人眼神相交,知道她們所想一樣,賢妃,必須不得好死!
“不要四皇子?”
“皇家的人外人動不得,這個道理我十歲那年知道的。”蘭燼輕撫腿上的匣子:“而且,沒有了賢妃的四皇子就是個廢物,活著會讓他比死了還難受,這個結果也不錯。”
十歲,是在黔州懂得的這個道理,何靜汝想象不出,在那樣一個環境下,一家子弱小是怎么活下來的。
“我猜著你肯定會找機會來一趟,正好有事和你說。”蘭燼鄭重了神情:“你們信任的人里,有沒有人能接得住京營都指揮使一職?”
何靜汝心頭一跳:“京營都指揮使是游家的姻親閻錫,動他你有把握?”
“在成為游家的姻親之前,他是副指揮使,是袁賀望的副手。是他先被收買,背刺了袁賀望,后成了游家姻親才被扶上都指揮使。我記得袁賀望,之前是太子黨。”
何靜汝來添箱,沒想到還有這意外之喜,湊近了低聲和她說兩家秘辛:“袁賀望和太子的外家關系極好,袁家出事后,外祖跟著離京,在外地買了個孩子換回來袁家的一個還抱在手里的孩子,在外邊養了幾年,兩年前才帶回來,對外說是舅舅早年在外的風流賬,如今記在嫡母名下。”
這事蘭燼卻不知,但也讓她確定了,太子的性子隨了外祖家。
她知道的是:“袁家被流放后賢妃也沒放過他們,一路刺殺,雖有家將護持,到黔州時袁家減了一半的人。如今袁賀望的長孫袁凌已經到京都了。袁家的案子我來翻,你們提前做好準備,接住京營都指揮使這個位置。”
京營駐扎在京都外十里的地方,隨時聽令護衛京都,所以賢妃才早早就對這個位置動手。
現在,輪到她來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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