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明亮了幾分,林棲鶴看到瑯瑯的臉色有些皺眉:“要不要叫朱大夫來給你看看,臉色有些不好。”
“沒事,中午忙得忘了午歇,睡一會就好。”
林棲鶴見識過朱大夫的本事,也知道瑯瑯身邊的人對她極為上心,在這事上倒也放心,見雨勢小了些便不打算多留:“我給許家去信,安排在戌時如何?”
蘭燼點點頭:“讓許經緯的夫人過來,我和她沒見過,你告訴她,她只需要坐許家的馬車過來,我會去找她。”
“行。”
蘭燼想到了另一件事:“明日你把你手下那個擅長偽裝易容的人借給我。”
林棲鶴也不問什么事,直接就應下。
“賢妃派來盯我的人比以前更多了不少,許家我就不過去了,你幫我向老師問聲好,若他有什么事,你都替我做了主就是,免得我再冒險去一趟。”
蘭燼看他一眼,點了頭,心里想,之前要有這么主動直接,哪里用得著在自已這里受這么久的冷臉。
該。
蘭燼現在想想那時的心情都替自已覺得委屈。
林棲鶴起身:“那我先回了,你去歇歇。”
蘭燼指向角落:“拿把傘。”
林棲鶴走過去拿了,走到門口停下又折了回來:“那個私章,還可以給我嗎?”
“你能讓我忘了那段記憶嗎?”
林棲鶴眼神黯淡下來,他知道那一日他有多傷瑯瑯,幸虧瑯瑯不是自苦的性子,但凡她心志不那么堅定,后果他都不敢想象。
“是我不好。”林棲鶴將藏在袖中許久的那支發簪拿出來放到瑯瑯手中:“以后再也不會了。”
發簪沾染了人的體溫帶著暖意,蘭燼低頭看著這支熟悉的發簪,也沒退回去。
林棲鶴生怕她反悔,拿著傘快步離開:“我這就安排人去給許家遞消息。”
他前腳走,后腳常姑姑和照棠就進來了,兩人看了看那一箱子東西,都感慨不已。
照棠道:“林大人真有錢,別人家是數著銅板過日子,他是金銀珠寶幾庫房。”
“以后就是我們姑娘有錢了。”常姑姑翻著地契文書虛空打起了算盤,真好,姑娘嫁得不錯。
“做個備用,我們自已扛得住的時候不動他的錢,要真扛不住了該用就用,你們不能以任何理由瞞我,那條路不能塌。”
常姑姑點頭:“我們懂得。”
蘭燼起身搬了搬箱子,有點重,但也不是拿不動,可很快就被照棠拿走:“放屋里去?”
“嗯,我去睡會,晚飯早些準備,晚上要出門。”
“是。”
頭疼多年,蘭燼自有一套經驗,最好的辦法就是睡覺,睡一覺醒來就緩解了,所以一回屋,她就清空腦子什么都不想,讓自已睡過去。
只是成親送聘這事對她也并非全無影響,今天入睡就比以往要慢一些。
出門時,雨已經停了,天氣好轉,晚上出門的人不少。
蘭燼戴著帷帽,和照棠一起去了月半彎。
聞溪見著她便問婚事:“您讓明澈來傳話,不讓我們過去,我都擔心幾天了,真要成親?”
“盯著我的人比以前更多了,我暫時還不想暴露你們和我的關系。”蘭燼把帽子取下來笑道:“安心,姑娘我什么時候做過賠本買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