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重明白了,躬身領命。
自這日后,林棲鶴和蘭燼默契的不再來往,也不再提及對方,各自為眼下的事情忙碌。
左立和彭蹤是隨侍在主子身邊的人,見大人時常拿著一根簪子發呆,認出來那是給了蘭燼姑娘的那根,如今卻回到了大人手中,是蘭燼姑娘退回來了?
不敢詢問大人,兩人一商量,由左立去找接觸比較多,也好說話的照棠,沒想到照棠翻他一個大白眼就轉身走了。
左立頓時知道,事情大了。
可主子的事,他們只敢聽令行事,再著急也不敢擅自動作。
而京都的事,并不會因兩人而止步不前。
大皇子府重開,大皇子入宮見駕后帶回來幾車的好東西,光是補藥就占了一車,可見皇上有多看重。
之前四皇子穩占上風,可如今從皇上對大皇子的態度來看,不一定了。
京都最近的熱鬧全在這事上,無人在意,在大皇子府重開后的第三天,無辜下獄數日的許大人回家了。
照棠一如既往的在樓下喊人,到了二樓稟事:“姑娘,許家請了御醫入府,據說是許大人暈過去了。”
蘭燼放下手中的信忙問:“你早上不還說許爺爺從大牢出來是自已上的馬車?”
“確實是,我親眼看到的!”照棠道:“你先別急,我安排人在盯著了,一有消息立刻告訴回報。”
蘭燼并沒有因此寬心,許爺爺七十了,這一遭下獄,傷的不止是身,還有心。
到得下午,照棠得了確切消息:“許大人吐血了,至今昏迷不醒,皇上派了兩個御醫前去,如今得到的消息是不太好。”
倔老頭兒。
蘭燼閉上眼睛,幼時她常跟著祖父去許家,兩人不避著她,當著她的面辯論的時候時常有之,兩人的立場和性情并不一樣,但忠君的心一樣。
許爺爺自認只忠誠于皇上,將來無論哪個皇子上位他都忠心于他。
可祖父卻看品性,覺得幾個皇子里,大皇子爭贏了對大虞才最好。
兩人時常因為這一點吵得臉紅脖子粗。
可許爺爺如今卻發現他忠誠一輩子的人到最后都在算計他,如何能不難過。
蘭燼耐著性子等了一日,許大人依舊沒有蘇醒。
思量許久,蘭燼帶著照棠和常姑姑出門,去作坊裝了兩車的花燈直奔許府。
許府的門房當然不信,家里都快辦白事了,怎么可能還買這么多花燈。
蘭燼將一張契書遞過去:“這是許經琮公子前些日子來‘逢燈’留存的底單,我今日便是來結尾款的。他的字別人不認得,許大公子總認得。”
門房不敢擅自作主,忙去找主子稟報。
許經琮剛被放回來,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守著祖父自責,聽得來報頓時就要將人打出去,什么事做了什么事沒做他還能不知道嗎?又不是喝多了什么都不記得!京都誰不知道‘逢燈’的花燈貴得要死,他哪有那么多錢!
“等等。”許經緯一把扯住弟弟的后衣領,看向門房:“她說,我認得?”
“是。”
許經緯張開手掌,門房趕緊將紙張遞過去。
許經緯一眼認出來,這是一張并不能讓許家認賬的賬單,一個生意人,不可能不知道沒有印章的單子,完全可以不認。
可那位在京都頗有些名聲的‘逢燈’東家,卻上門來了。
一個女子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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