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燼聽笑了“皇帝這是把所有事情盤算清楚了,把事情按重要性排了個一二三出來,許大人得多在大牢里住上三天再說。”
林棲鶴微微點頭:“皇上不會讓任何事耽誤了大皇子解除圈禁,對他來說,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許大人已經七十了。”
“我已經派人去給許大人遞話,安他的心。”
蘭燼嗯了一聲,屋里沉默下來。
林棲鶴欲又止。
蘭燼今天特別的不善解人意:“多謝大人特意送來消息,天快黑了,就不留大人了。”
林棲鶴看著她,以前,無論他什么時候來,都會問他有沒有吃東西,可現在正好飯點,瑯瑯卻在送客。
站起身來,林棲鶴道:“有新的消息我再給你送來。”
“常姑姑,代我送大人出去。”
常姑姑應是,上前相請。
林棲鶴腳步頓了一頓,瑯瑯很久沒和他這么客氣過了。
出了門,林棲鶴留住準備回轉的常姑姑:“瑯瑯是不是發生了何事?”
常姑姑笑了笑:“勞大人惦記,姑娘一切都好。”
常姑姑也和他生疏了,林棲鶴一時間不知該怎么辦才好,只能道:“若有什么事,只管來找我。”
“是。”
常姑姑行禮回轉,一進灶房就見爐子上空了,不用問也知道是照棠那個狗鼻子聞到了香味,去到堂屋,果然見姑娘、照棠以及朱大夫一人捧著一碗酒釀蛋花湯在吃。
照棠揚聲嚷嚷:“姑姑快來,給你留了。”
一人一碗喝完,常姑姑將剛才林大人的話轉達。
朱子清道:“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。”
“那就別說。”
“不說我不痛快。”朱子清嘿嘿一笑:“姑娘你這是在欺負老實人吶!”
“林大人老實人?這話說出去你問問滿京都誰信。”蘭燼身體往后靠:“不全是逗弄,也是想逼一逼他。我沒有太多時間和他玩你追我躲的游戲,若是互相有意,那就痛快些在一起,若他一直顧忌這顧忌那,我也就忙我的事去了。”
常姑姑有些心疼姑娘:“不會覺得遺憾嗎?”
“或許會有些遺憾,但這點遺憾我也不是擔不起。”蘭燼笑了笑:“知道他如祖父所期待的那般成為了一個了不起的人,其實我就已經不遺憾了。而且我也知道了他想做什么,和我的目的不相悖,我們之間不會成為敵人。我還有許多事要做,這點男女私情不能占用我太多心思。”
朱子清打趣的心思淡去:“雖然響鼓要重錘,但也不用這么重。這世間能被你看上的人不多,錯過這一個,說不定以后都再遇不上了。”
“那就去干點別的事,這世間能做的事多了去了。”蘭燼起身往外走去:“有空替我操心這些,不如多畫些有意思的燈面,鋪子里最近生意淡了不少。”
朱子清嘟囔:“是真怕我閑下來啊!”
蘭燼沒理會他,自顧上了樓。
三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姑娘的性子就是這樣,拿得起,也特別放得下,她盡力過了,如果結果不是她想要的,她也不強求。
她唯一執著的只有一件事:為家人報仇。
照棠嘆氣:“我都恨不得去給林大人通風報信,再這么猶猶豫豫的,我家姑娘可就要轉身走人了。”
“我們跟著走就是。”常姑姑把幾個碗疊起來放進托盤:“別做多余的事。”
“知道知道。”
林棲鶴琢磨了一路,到家后又把左立找來問‘逢燈’有沒有什么異常。
“屬下正要稟報,這兩天盯著‘逢燈’的人多了,屬下查到是游家的人。”
游家,賢妃娘家。
林棲鶴心下一凜,賢妃動用的是娘家的人手,而非通過四皇子行事,她發現了什么?和他有關,還是和瑯瑯有關?
“多派些人過去守著,另外,去查查賢妃還有沒有其他動作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