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看到常姑姑身影,應‘好’的聲音不知道從哪間屋子傳了出來。
一坐下,蘭燼就開始幸災樂禍:“皇上這個萬壽節過得開心嗎?”
“顯而易見,不大開心,嗩吶聲太大了,爆竹響時都不知是為賀皇上萬壽,還是為徐永書嚇走近身的小鬼。”
蘭燼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,對徐家來說,徐永書死了比徐壁死了都讓他們更不能接受,因為徐永書才是徐家的將來。她自來到京都就開始布局,不緊不慢的,讓事情在順其自然中圓成一個圓,這樣就不會牽連許多無辜之人進來。
這一局她本該大獲全勝,可惜,賠進去一個文清。
笑容微收,蘭燼看向門口,余知玥端著茶進來。
“常姑姑說湯餅要稍等一會,這是才煮好的雪梨茶,林大人先喝一盞墊墊肚子。”
林棲鶴接過茶:“替我謝過常姑姑。”
余知玥應是,將另一盞茶送到姑娘手中,和面對林棲鶴時態度顯而易見的親近。
蘭燼打趣:“在我這里真是什么活都學會了。”
“是我愿意學的。”余知玥抱著托盤,笑嘻嘻的轉身離開。
林棲鶴喝了一口茶,還放了些其他東西,有種清爽的甜,他不愛吃甜的也覺得能接受。
“和承恩侯府那時相比,天差地別。”
“她天生底子好。”
夸她底子好,是對一個人品格最大的認可。
可林棲鶴覺得,說出這話的人品格同樣高尚。
“文清的尸身埋在城外三十里處的一座山頭,待風頭過了你再去拜祭。”
蘭燼起身行禮:“這事承你的情了。”
“答應你了,總要做到才算不食。”林棲鶴虛扶,示意她坐,繼續道:“陳維死后還被鞭尸,后來更是受了凌遲之刑,只剩一個腦袋完好,身體只剩一個骨架。”
蘭燼心下一跳:“那文清……”
“徐壁手下有我的人,得知徐壁在做什么,我就讓他獻計,在萬壽節這日將兩人扔入亂葬崗,再把動靜鬧大一些,給皇上添堵。徐壁對皇上有怨,接受了這個建議,不過仍是給了文清幾鞭泄憤。”
林棲鶴有些抱歉的道:“替換的人早就準備好了,但徐壁手下能干的人確實太多,徐壁本身又多疑,為了不讓他們看出什么,必須等到他們準備處理尸身時才能動手。所以,那幾鞭文清只能受下。”
“和陳維相比,她已經好太多了,還是那句,這事我承你的情。”
還打算如何還不成?
話到了嘴邊又被林棲鶴咽了回去,瑯瑯現在在他面前放肆得很,什么都敢說,什么都敢做,真要這么問了,不定給他個什么答案來。
“還有一件事。前天賢妃扮成宮女悄悄出宮過一回,之后扮成四皇子身邊的人和他一道去了徐府,相談許久才離開。當時屋里只有他們三個人在,我的人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,只說徐壁本來對四皇子都恨上了,這幾天對四皇子不冷不熱,但是賢妃離開時,徐壁的神情明顯好看了,應該是賢妃應承了他什么。”
“好猜。”蘭燼笑:“死了的人已經死了,但徐家的輝煌還要延續下去。再培養一個徐永書已經不可能,但若賢妃應承徐家,只要四皇子繼位,徐家新培養的繼任者就是四皇子下第一人,你說,這對徐家來說有沒有吸引力?徐永書靠自已的能力或許能走到這一步,新的承任者不如他,但依舊能走到這一步,這對徐家來說,就等于是平賬了。”
林棲鶴也笑,他和瑯瑯想的一樣。
有這樣一個人,和他所思所想都相同,這種感覺,太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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