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燼一直都知道珍賢妃的厲害,三位先生無人不說她手段了得,先皇后也就是過世得早,再多活幾年,后位都不一定能保住。
可喻暉的死,是她第一次直觀的感覺到賢妃的厲害。
每天前朝后宮有多少人在算計來算計去,她偏就注意到了喻暉,還能以這么絕的方式悄無聲息的就把人除掉,足夠敏銳,也足夠果斷。
今后,她得更謹慎一些才行。
“我和你一起去,就算被人發現,我就是理由。”
蘭燼一開始還沒明白‘我就是理由’的意思,稍一想才明白過來,一個整天不是在抄家就是在滅族的林大人,確實去爬哪家的墻頭都有理。
可如果讓他同去,自已暴露的就有些多了。
想了想,蘭燼還是點了頭,她沒時間等了,必須在今天晚上拿到一些東西。
林棲鶴笑意直達眼底,低頭看了眼自已的衣衫,石綠有些搶眼了些:“我回去換身衣裳再過來。”
“不著急,還早。”
待林棲鶴再次折返,蘭燼不再瞞著她今晚的去向。
得知要去的是永明巷鞏家,林棲鶴告知他在附近有個宅子,可以提前坐他的馬車過去,沒人敢查。
蘭燼沒有拒絕,大晚上出行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二月的京都入夜后還是很冷,一出門,蘭燼就被一陣風吹了個透心涼。
蘭燼自家知自家事,一個需要照棠背著才能行動的人,當然不能穿得太厚。
被風一吹,直接就打了個冷顫。
照棠心疼姑娘,小聲道:“姑娘你多穿一件沒關系,我背得動。”
“穿得輕便些才能不勾著絆著什么東西弄出動靜來。”蘭燼縮著身體回頭看向沒事人一樣的林棲鶴,一個讀書人,怎么這么扛凍?
似是看出她眼里的不解,林棲鶴挨近她道:“我幼時身體不太好,父親為我請了個武先生,冬練三九,夏練三伏,堅持了近十年。來京都后我又找人學了些身手,對付十來個壯漢沒有問題。”
全面得有點過分了,蘭燼收回視線,摸了摸被他的氣息吹得有些熱的耳朵,先一步上了馬車。
宅子離鞏家隔著兩條巷子,雖然不是正對著,離著也不遠。
聞溪去找自已人詢問情況,照棠不離姑娘寸步。
林棲鶴進了宅子后就消失了。
蘭燼不是沒有擔心,但既然已經跨出了那一步,就不能半途而廢。
而且,一個鞏硯,份量實在不足以讓林棲鶴做些什么。
蘭燼在心里安撫自已,卻不可避免的去想那個最壞的結果。
只是,她死死的按住了自已不去做任何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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