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澈繼續道:“屬下擔心打草驚蛇,一直等到夜深了才往后院探,發現后院有許多人生活的痕跡,走了一圈都沒看到一個護院。屬下覺得有些奇怪,悄悄試探了兩回,都沒在后院看到一個護院。之后屬下特意等到天亮,看到鞏硯父子從一個屋里出來,回鞏家梳洗過后分別去往各自的衙門。”
父子倆,一個屋里出來?
蘭燼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,這幾年東奔西走,她也算見多識廣,有些事離譜得說不出口,但就是在世間的某個角落里發生著。
該不會……
搖搖頭,蘭燼把腦子里的污水甩出去,皇城不是無人注意的角落,百官時刻被御史盯著,鞏硯應該不至于這么膽大包天。
從明澈手里拿過簡圖,蘭燼示意兩人去歇息。
京都居不易,鞏家家底薄,舉家搬來京都后租賃房屋住了幾年,后來在永明巷買了這座宅子,自此之后就一直住在那里。
永明巷都是二進的宅子,比上不足,比下有余,非常符合鞏硯給自已打造的形象,但鞏家在京都幾代經營,換一座三進的宅子對他來說也完全說得過去。
可他們沒有,而是偷偷把隔壁的宅子收入囊中,還把相連的巷子兩端封了起來。
不關注的時候不覺得如何,一旦覺得這人有問題了,就哪哪都是問題。
她現在更好奇的是,廢太子對鞏硯的事知道多少。
秦芳的委托別說和知玥比,就是和葉家比也差得遠了,以廢太子妃的城府,她想要的一定不是幫秦芳得到解脫這么簡單,而是讓鞏硯為背叛廢太子付出代價。
她不止在試探她的本事,還在試探她的立場。
蘭燼笑了笑,她不會讓廢太子妃失望,但也不會完全如她所愿。
她不是一邊開了刃的刀,而是兩邊都開了刃的劍。
“姑娘,曹李來了。”
蘭燼看著進來的人就笑了:“曹當家的越來越像個商人了。”
曹李不止做了商人慣常的裝扮,還在上唇貼了小胡子,和上回來又不一樣了:“姑娘是商人,我以商人的身份來此才不讓人起疑。”
“有心了。”蘭燼示意他坐下說話:“有收獲?”
“是。”曹李態度恭敬:“小的查到鞏家管事采買布料非常頻繁,而且不止在一家買,而是在好幾個布莊買布料,麻、綿、葛、絲、絹、綢等等布料都買得不少,針和線也買得非常多,除非是開繡莊,一般人家根本用不了這么多針線。另外還有棉花,從去年入冬至今,鞏家買入的棉花,在千斤以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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