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一事,蘭燼說起另一件眼下更重要的事。
“文清怎么樣?”
聞溪笑了一聲:“你從沒這么冷過她,哪還不知道自已錯了,再不敢自作主張。徐家和陳家都是四皇子黨,徐永書不能明面上把陳維怎么樣,暗地里下了不少黑手,陳維這幾天沒一天好過,文清暗中提醒過陳維,并說了不再見面的話,陳維當然不同意,去得比平時還勤,還把徐永書恨上了。”
關鍵時候聽話就好,蘭燼輕撫尾指上的疤痕:“告訴文清,掌握好度,風雨欲來。”
“是。”
聞溪一走,蘭燼攏總了手邊的信息后把明澈招了過來:“曹李沒找你?”
“還不曾。”
“希望他是個聰明人。”蘭燼輕敲桌面:“照棠。”
“姑娘,我在。”含糊的聲音從門外傳來,照棠鼓著腮幫子大步進屋,邊不停嚼動,待走到近前了,滿口吃食也咽下去了。
“帶上幾個好手,安排好接應,今晚你和明澈夜探鞏家。記住,此行的目的是探一探鞏家的情況,看看鞏家的那些護衛都有多大本事,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要做,不知對方深淺之前,就算有人死在你們面前都不許插手,切忌打草驚蛇。”
兩人齊齊應是。
萬籟俱寂的夜,蘭燼邊和常姑姑盤賬邊等著。
常姑姑道:“年后掙的銀子可以先不動,年前送回黔州的銀子已經夠用一陣了。”
蘭燼看著賬本上的一串串數字,她知道手下的買賣都非常掙錢,但她向來沒什么實感,反正掙得再多,那錢也只在賬本上給她看一眼,絕大部分都流回了黔州。
在黔州,要用錢的地方實在太多了。
要不是銀錢開道,她哪能帶著那么多人離開黔州。
“你別卡著時間送,該給的不要拖著,能用錢解決的都是小事。”
常姑姑翻了翻賬本,嘆氣:“知道了,我安排人送回去。這些年,真是把他們都養得太肥了。”
“再忍忍,待我事了,幫過我的我會回報,欺負過我的,我都會還回去。”
常姑姑笑了笑,不用姑娘說她也知道姑娘心里記著賬,她家姑娘從來都不是吃得了虧的人。
門被人敲了敲,照棠的聲音傳來:“姑娘,我們回來了。”
蘭燼上前開門,照棠滿身的冷氣撲面而來,蘭燼后退幾步,把湯婆子扔她手里,二月的晚上,還是涼得很。
看明澈杵外邊不動,蘭燼道:“進來說話。”
明澈見常姑姑也在,這才跟著照棠進了屋。
照棠抱著湯婆子坐下,又喝下一盞常姑姑倒的茶,開始噼里啪啦倒豆子。
“我和明澈到鞏家后,我按著宅子的格局去探女眷的住處,明澈探的是那對父子。我先說說我看到的,就算是晚上,葉夫人和秦芳院子里都有兩個婆子輪守,我在哪個方向弄出一點動靜,她們都一定會過去查看。幸好我提前做足了準備,抱了只貓進去,沒讓他們發現異常。”
蘭燼輕輕點頭:“聽起來警惕心很強。”
“確實警覺,但本事一般,我若不弄出動靜,根本發現不了我。”照棠看向明澈:“你那邊是這樣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