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到左立送來的兩筐果蔬,‘逢燈’的人全都習以為常了,常姑姑還很是不把他當外人的裝了兩份剛出鍋的餃子給他帶回去。
當然,沒說帶給誰。
蘭燼聽得直笑,吃完最后一個餃子,擦了擦嘴打趣道:“常姑姑指縫里掉不出半個子兒。”
“掉了我也得撿回來,說不定粘回來半個呢?那不就齊整了。”
蘭燼假模假樣的抱拳,以示佩服。
常姑姑下巴一抬,到她手里的錢還能跑了,沒賺那就是虧。
朱大夫端著藥進來:“這天氣怕不是又得陰一陣,還想著讓姑娘多出門走走,瞧這天氣又出不去了。”
蘭燼看到朱大夫就皺眉:“我近日是泛懶了些,但這也不是又讓我吃藥的理由。沒病沒痛的,吃哪門子藥。”
“我是大夫還是你是大夫。”朱大夫眼睛一瞪,藥往她嘴邊一遞。
蘭燼扁了下嘴,接過來捏著鼻子眼睛一閉,摒住呼吸一飲而盡,然后嘴里被塞進來一個餃子。
瞪著眼睛嚼巴嚼巴吞了,蘭燼都想撓人,趕緊拉開抽屜找了顆糖送進嘴里,把滿嘴形容不出來的味道給壓下去。
“吃完藥喂個餃子,這是什么時興的方式嗎?”
“桌上這不是正好剩了一盤,順手了。”常姑姑笑瞇瞇的,把碗收了收捧著走了。
蘭燼一用力把糖咬碎,對常姑姑辦法都沒有,那就是個滾刀肉,無父無母無夫無子,孑然一身。要說她貪財吧,她名下連個宅子都沒有,搜遍她全身家當,加起來也不知夠不夠買套頭面的。
要說常姑姑唯一的弱點,也就她了。
蘭燼嘴里泛苦的糖頓時就甜了,罷了,總不能捅自已兩刀讓她難過吧。
不和常姑姑計較,蘭燼可沒打算放過朱大夫:“這回又是個什么說法?”
“春天萬物復蘇,身體同樣要經歷四季輪轉,如今正是補身體的好時候。”朱大夫說得語重心長:“你從十來歲開始就思慮過多,也就是早早認識了我,這些年一直給你小心調養著。要沒有我,就你這些年吃的苦頭,早臥床不起了。聽話,這個藥方是我這段時間琢磨出來的,比之前我開的哪個方子都好,對你的身體有好處。”
被迫吃了藥,蘭燼無理也要攪三分:“怎么現在才想到這個方子?”
“要不是林大人送來那么些好藥材,我也不敢開這個方子。你是能弄來錢,臨驍那小子也有些門道,但有些藥材,還真就只有皇宮才有。林大人送來的那些年禮,價值連城。”
朱大夫起身,膽大包天的捏了她的臉一下,撒腿就跑:“見著人了好好道聲謝,有我這個方子調養,你身體能大好。”
蘭燼抄起手邊的藥碗就往他扔過去,可惜,扔得不是很遠,人也早跑出門去了。
蘭燼靜坐片刻,起身去了二樓東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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