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昭就把七殺怎么救他,怎么照顧他,怎么在關鍵時刻拿住人證和物證,又是怎么找出二房的內應,并將他們都拿捏住的過程像講故事一般說了,他本就極為崇拜七殺,一直也沒有機會和人說一說七殺的厲害,現在終于有機會了,說得眼睛都亮了許多。
到現在甄沁哪還能不知道,何靜汝從一開始就是沖著蘭燼去的。
如果是來問她,她定然是選擇性的說話,可對方是帶了小殿下來,由他來問,并且是選在昭兒才回來,都還沒過夜,葉家什么都來不及教這個時間節點上。
昭兒眼下還不知道哪些話能說,哪些話不能說,尤其是被一個孩子問,他知道什么就會說什么。
這就是何靜汝。
聽到小殿下又問到了京都后的情況,甄沁不由看向還不到八歲的小殿下,這個年紀,就算再聰明也想不到這么周全,顯然,是被何靜汝安排了。
葉昭記性好,京都城外宅子里蘭燼說了什么都說了個八九不離十。
甄沁聽著聽著,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,蘭燼竟然為她做了這么多。多說幾句話的事,不費勁,可就是這么幾句話,能安撫住一個孩子的心。
如今回想種種,也許從一開始昭兒并非不怨,只是因為從蘭燼那知道了她這個母親做了些什么,他才放下了那些怨懟。
是了,一定是這樣,所以昭兒才會從他們相見至今,就沒有對他們表現出半點埋怨怪罪,是蘭燼早早就替他們鋪好了路。可她并不以此居功,若非此時太子妃要套昭兒的話,她都不會知道蘭燼私下做的那些事。
四箱黃金還是太少了,定的花燈也少了,甄沁心想,回頭她得再去多買些。
“慎兒,你難得能出來,給你一刻鐘的時間,你們去說說話。”
孟慎臉上終于有了些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神情,眼睛亮亮的看向葉昭:“可以嗎?”
葉昭看向母親,見母親點頭便應好。
兩人一前一后離開,屋里一時間有些沉默。
何靜汝嘆了口氣:“這事是我做得不夠坦蕩,該向沁妹妹說聲抱歉。”
甄沁知道她說的不是今日之事,而是通過何宓給她指路‘逢燈’,她低眉垂目的道:“不敢。”
“蘭燼才到京城就讓承恩侯府吃了虧,還和林棲鶴扯上了關系,我們從一開始就對她極為關注。她的‘逢燈’看似沉寂了一段時間什么都沒做,但我可以肯定的和你說,江陵的銀礦被曝光一事,吳家和陳家被下獄,以及之后魏家一夜之間在京都除名,這些事都和她脫不開關系。你也別怪何宓,她是真的關心你,你也知道,何家這些妹妹向來喜歡找我拿主意,所以何宓來見我,就把你的事和我說了說,問我怎么看,她是真的想幫你,才讓我找到了機會。”
甄沁抬起頭來,她最在意的就是這一點,她長多大,就認識了何宓多少年,這情分,都不比她和葉翰的夫妻情分差多少。
她害怕何宓背叛她,拿她當刀使。
“所以,靜姐姐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了嗎?”
“還差一點。”何靜汝看向她:“昭兒只說到城外,接下來,你和我說說你知道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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