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日,京都最大的熱鬧就是林大人和五皇子的交鋒。
大概是抄家的事干得多了,經驗豐富,五皇子那兩個生鮮鋪子不止是貨沒了,連裝物貨的東西都沒了,連帶著沒了的,還有五皇子的面子和里子。
五皇子得著消息趕過來,看著只剩幾個柜子的鋪面氣得抽出侍衛的佩劍就走:“我要殺了林棲鶴!”
身邊的人死死將他抱住了,一連聲的勸:“殿下,殿下,您別沖動!”
“滾開!”五皇子孟瑾猛踢抱住他腰的人,氣得火冒三丈:“我要是任那狗東西踩到我頭上,我還怎么做人!”
“殿下息怒,林大人說了,這是皇上賞他的,您要是打上門去,那豈不是打皇上的臉?”
“你聽不出他那是在瞎說嗎?父皇就算要賞他,也是拿自已的東西賞,怎么會拿我的東西去賞!”
“是啊,皇上怎會這么做!”
孟瑾一頓,轉頭看他。
察覺到掙扎的力道輕了,攔他的人松了口氣,等著殿下自已回過味來。
孟瑾將刀扔給侍衛,笑了:“進宮!”
皇帝近來既不樂見老四,也不想見老五,一個貪得無厭,一個行事沖動。
得知老五來了,將人晾在冷風中好一陣才讓他進來。
而五皇子做為一個不算得寵的皇子,自小就修出來一個本事:從不去琢磨父皇的行舉止有沒有其他意思。
說了什么,他就聽說的那層意思。做了什么,他就只看做的那層意思。
父皇讓他等,那就肯定是父皇在忙。
讓他進來,那就是忙完了。
見禮后他直說來意:“父皇,林大人將我兩個鋪子抄了,說是您賞他的,兒臣不信,向父皇求證來了。”
皇帝抬頭瞥他一眼,被晾這么久,臉上也不見有不滿,就斤斤計較著在林棲鶴那吃的虧。
他記得老大還是太子的時候,老五每天招貓逗狗的只知玩樂,既沒表現出什么野心,和兄弟幾個也都處得不錯。后來太子被廢,老四防他防得厲害,動作頻頻,這才逼著他不得不自保。
他這是怕老四上位后容不下他啊!
他信老大,不信老四。
想到老大,皇帝不由得就想到了皇后,若她還活著,豈會有這么多事。
前朝后宮,從來都是息息相關。皇后的娘家早早交權,得盡人心,若皇后還在,太子之位無人能撼動。
如今后宮無人能壓制賢妃,她的娘家跟著水漲船高,而她的娘家越得勢,他就越動不得賢妃。
“父皇?”
皇帝看向蠢小子,近兩年朝中立四皇子為儲的呼聲日漸高漲,這段時間接連不斷發生的事,倒是能讓他們老實一段時日。
“他向朕要這個賞,朕就給了,你有意見?”
孟瑾滿臉寫著‘有’,嘴里卻只能說:“兒臣不敢,只是,兒臣的臉都要被他打爛了。”
“你打他臉的時候就沒想過,以他的性子肯定會打回來?”
“不就是一個女人嗎?”一句話總共也才八個字,前三個字孟瑾說得大聲,然后就在皇上的瞪視下越說越小聲,到最后的時候聲音幾乎含在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