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皇子輕輕點頭,但并沒有被帶偏:“你前腳才大鬧了承恩侯府,后腳他就被林棲鶴收拾了,真不是因為你?你和他的關系可傳得滿城皆知了,他也沒否認。”
“五殿下說笑了,我要有那么大本事,就不會好幾年了,‘逢燈’還在小打小鬧。”
蘭燼把話題說回花燈上:“殿下如果擅畫,可以畫一些圖給我,到時我讓人放大了畫到大花燈上去。不過殿下不能要求神似形也似,只能是盡量畫得像。”
雖然沒否認兩人的關系,但也沒承認啊!
五皇子嘴里應著好,心底暗暗琢磨,兩人要真是那種關系,直接承認了就是,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,越是遮掩越是有鬼。
母妃說得對,蘭燼握著這么個日進斗金的鋪子,有人有錢有膽色,最重要是長得還好看,要是能把她收入囊中,也是一樁不小的助力。
要想成大事,絕少不了錢財上的幫扶。
老四這幾年能死死壓在他頭上,不就是因為有魏家這么個錢袋子嗎?可惜太貪,有魏家給他錢生錢不夠,還敢私采銀礦,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,全折了。
四皇兄這也算是給他提了個醒,這個錢袋子不能是個無關的人,就比如那魏家,如果珍賢妃不非得等如意長大,而是早點和魏家結親,讓魏家成了皇親,這事都不至于鬧成這樣。
肉爛鍋里,那不是總有說道。
他可不干這蠢事,日進斗金的鋪子他要,蘭燼這個人他要,她手底下的人手也要歸他,以后真要有點什么事,那也是他府里的事,要是事情再大點,蘭燼可以頂罪,她的東西可就留在他府里了。
這么想著,他便也不再追著問,而是和她攀談起畫燈面之事。
兩人說得一來一往,沒多會就到了鋪子,離著確實不遠。
蘭燼和常姑姑對了個眼色,讓她去把幾冊款式花形圖樣都拿下來。
五皇子打量這布置雅致的鋪子,隨手拿起一盞花燈轉動著看了看燈面,能賣三十八兩一盞的花燈,確實精美。
“五殿下,您來挑一挑,有喜歡的直接拿出來即可。”
五皇子選了四十盞大花燈,八十盞小花燈,進賬不少。
“待年后作坊開工,一定最先做五殿下的燈。”
“到時勞煩蘭掌柜親自送一趟,皇子府規矩重,一般人進不去。”
蘭燼應是。
“那我就等著了。”五皇子朝她笑了笑,轉身離開,他年輕,高大,長得也俊,這番故作姿態,卻也道不盡的風流。
蘭燼將人送出門去,待馬車走遠了才回轉,用眼神止住照棠說話,帶著她和常姑姑回到后院。
“姑娘,他沒安好心。”進了屋,照棠就咬牙切齒的道。
“他想連吃帶拿。”蘭燼冷笑:“看樣子是最近過得太順,讓他膨脹得都不知道自已有幾斤幾兩了。”
常姑姑眉頭緊皺:“姑娘可有應對之策?”
“不用擔心,我都看得明白他的打算,四皇子一黨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如愿的。而且經他之手讓四皇子損失這么慘重,等四皇子回來絕對不會放過五皇子,他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自顧不瑕,如果他還要抽空來打我的主意,那,我就給他放放血。”
蘭燼張開右手掌心,看著長長的生命線上中間欲斷未斷的地方,暴戾的情緒來得又急又猛。
閉上眼睛忍耐,片刻后蘭燼終于平復了些,靜下心來思量五皇子今日的舉動。
四皇子雖然人不在京都,但他身后的珍賢妃才是四皇子一黨真正的首腦人物,有她在京城,五皇子的消息不應該走在她前面。
現在這樣,不對。
難道是四皇子接連受損,暫避風頭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