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萋萋每天早出晚歸,不是在這家鋪子,就是在那個作坊,要么就是在盤賬。
魏眾望習慣性的想找她拿主意,次次撲空,沒辦法,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他知道的那些人家跑。
離魏誠下獄,轉眼已有十天。
十天,沒有查探到半點消息,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,魏家越來越人心惶惶。
魏萋萋就挑在這個時候暗中放出消息說魏誠出不來了,魏家恐怕要被人敲骨吸髓。
都不必她慫恿,那些人就著急忙慌的齊齊找上魏夫人,理由千千萬,目的只有一個:瓜分魏家,在魏家倒下之前能拿多少拿多少。
魏夫人扛不住,只能把魏萋萋叫回來壓陣。
魏蕪這些年在魏家威望不小,有他出面,情況穩住了些,可沒過幾日,魏家商隊被搶的消息傳了回來,損失的,是要送往宮中的一批珍品。
魏夫人強撐至今,聽著這個消息當即暈了過去,從沒有一刻,讓她如此深刻的體會到了墻倒眾人推的滋味。
魏家是皇商,和皇室沾了邊,又受珍賢妃和四皇子庇護,一眾大人對魏家都客客氣氣。
可如今魏家才出了事,竟然就有人敢搶魏家的商隊,搶走的還是為賀皇上萬壽節,已將名冊送入宮中的珍品!
這要如何向皇室交待!
魏夫人想來想去,能派去處理這事的只有一個魏蕪。
但她心中并非全無擔憂,魏萋萋本就是被老爺算計強行換了身份留在魏家,如今放她離開京城,她實在不安。
可這事,她不敢讓別人去。
如今唯一能讓她放心一點的只有魏蕪,這點放心也不是因為信任,而是因為魏蕪的母親和弟弟還在她手里。
壓下心里的不安,魏夫人道:“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回東西,而是一定要想辦法帶些證據回來,以證明這事不是魏家自已人做的,能在皇上那里交待得過去。等魏家趟過眼前這一關,丟了多少貨物都找得回來。”
魏蕪卻沒應:“如今各家不安分,大哥怕是會應付不過來,這事不如讓四叔去,我留在京城能讓那些人有所顧忌。”
魏夫人一說完話就緊盯著魏蕪的反應,見她眉頭皺著,非但沒有應下,還推出了別的人出來,一顆心反倒放下來了一些。
“他們那點心思我了解,應付得來。”魏夫人搖頭:“不能讓你四叔去,他雖然還算忠心,但腦子沒你靈活,不一定能找到有用的東西,還是得你去才行。你一定要記著,這事比你父親下獄都更嚴重!”
魏蕪仍然皺著眉,但應了下來:“不知那邊現在什么情況,而且要找證據,免不了要和當地的人打交道,我恐怕要多帶些金條過去。”
“是要多帶些,你去收拾行李,我讓人去取金條。”
魏夫人一臉心疼,她當家多年,這幾年更是和官夫人來往多,眼界開闊了,對一點金銀實在不放在眼里。
可這段時間,別說銀票和奇珍異寶流水般的出去,就連地庫多少年沒動過的金子都已經空了幾箱,實在是讓她有點慌。
看她一眼,魏夫人似是為她著想般,道:“金條重,得分開裝,你再多點些人一起過去。”
魏蕪應下,心下冷笑,說是隨她點人,但點的不還是魏家的人,擺明了就是看住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