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燼剛回來,還沒過問鋪子里的事,她看向常姑姑。
常姑姑會意,接過話道:“五天后我送到鄭家。”
“行。”周雅茹起身離開。
“雅茹。”
聽著身后這一聲喊,周雅茹心里那種隱隱缺了點什么的感覺消失了,對,她缺的就是這一聲‘雅茹’。
“離陳家遠些。”
周雅茹回頭,見說話的人只是垂眸喝茶,就好像剛才那話不是出自她口中。
她嗯了一聲,往樓下走去。
自小學的就是謹慎行,說話不能輕易落人話柄,所以她只在心里想:以后蘭燼若有用得上她的地方,她一定會幫的,雖然沒有蘭燼幫陳姐姐那樣的本事,但是在這京城,她也有她的門道。
蘭燼懶洋洋的喝著茶,二樓隱藏的門被推開,明澈走了進來。
“溪哥查到點事,讓我過來告知姑娘。”
蘭燼點點頭,示意他坐下說。
跟著蘭燼時日稍久一些的都知道姑娘重規矩,但不拘小節,尤其是在生活上,同桌吃飯也是常有的事。
明澈在下首坐了:“廢太子的第二雙眼睛,是中書舍人伏白。”
蘭燼微微瞠目,天子近臣中書舍人竟然是廢太子的人?!
這雙眼睛有些超出預期了,中書舍人可比失了都指揮使一職的何家有份量。
蘭燼笑得舒心,能讓中書舍人站在自已這邊,廢太子倒也并不那么廢。
“天梁他們還要多久到?”
明澈稍一想,道:“天梁知道您要用那些人,路上不會耽擱,再有得兩天也到了。”
蘭燼點點頭,她怕京城有事自已不在會顧不上,放火的那些人讓天梁帶著慢一步回來。
兩天,可以開始安排起來了。
“你隨我來。”
蘭燼帶著明澈去到后院,讓他在堂屋等著,獨自回屋打開裝舊物的箱子,從里拿出一塊玉牌輕輕摩挲。
每動用這箱子里的一樣東西,就要牽連一家人進來,她輕易不會動,但現在,這一步必須踏出去。
去堂屋將玉牌遞給明澈,蘭燼道:“拿著這個去找范家的長子范文,約他下午未時正在正前巷二十九號見面。”
“是。”
摩挲著尾指上的疤痕,蘭燼知道,范文一定會來,這是她選擇的人。
黔州是流放官員的地方,許多人的根基都在京城,就算一時失勢,甚至數年沒有翻身,但也并非所有人都絕情絕義,沒有人理會。
每年偷偷往黔州送信送錢送物的不知凡幾,以前沒有多少能落到他們頭上,直到近幾年才好了些。
但就算那些年到手的十不余一,也仍然有人想盡辦法送。
范文的母親就是其中之一,聽周伯說,范文年少時還曾偷偷摸摸去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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