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壁的夫人。
蘭燼一顆心只因為聽到這個名字就往下墜,可她臉上笑容卻不落。
為了在有心人面前藏得住情緒,她曾經把仇敵的名字寫在紙上,讓大嫂嫂每天每天在她耳邊念,從一開始她聽到名字就心絞痛,到后來頭雖疼,卻能面不改色。
“小女見過徐夫人。”蘭燼起身行禮。
徐夫人虛托了托:“你說自已是生意人,我卻是第一次見這么用心的生意人,該你掙大錢。”
“有您這句話,我以后就更理直氣壯了。”蘭燼笑著接話,眼神往她身后落了落,婦人三十出頭的年紀,神色恭謹,想來就是徐永書的夫人了。
侯夫人在一邊笑:“莫不是你之前掙我侯府銀子的時候還心虛了?”
“這話我可不認。”蘭燼說說笑笑的接著話:“待今晚燈會后您可以拆一盞燈看看,我不止作畫的顏料和布料用了最好的,就是里邊的竹篾都用心處理了,孩子拿去玩都不用擔心會刮到手。我賣得貴,可東西也實誠,可沒有獅子大開口。”
“那些畫都是你畫的?”
“我畫了些,作坊里的畫手也畫了些,我那作坊花大價錢養著幾個畫手。水平差一些的我看不上,水平高的吧,不但要價高還一身臭毛病,我要哪天準備的顏料差一些,他們敢當著我的面扔筆。”
她笑瞇瞇的說著,屋里老的少的女人都聽笑了。
徐夫人道:“這就跟我們去買首飾一樣,市集的攤子上幾十文能買一個,去‘琳瑯閣’買,隨便買個什么就得百八十兩,那我們會去市集買那幾十文一個的嗎?”
眾人笑得更厲害了,那當然不能,她們身上連只值百八十兩的都找不出來,有些頭面是傳了幾代的好東西,根本無價。
徐夫人笑著總結:“所以啊,這花燈也是一個道理。想要便宜的去市集買就是,‘逢燈’自然有它的受眾。”
“還是你會說。”侯夫人朝蘭燼道:“你這樣就挺好,買得起的自然會來買,買不起的自有其他去處。”
“聽您和徐夫人這么一說,我突然有種感覺。”
眾人都看向她。
蘭燼一臉真誠:“花燈賣便宜了,我現在提價還來得及嗎?”
屋子里先是一靜,然后笑聲從各個方向傳來,然后聚成一束,以花廳為中心向外傳去。
亭子里,文清提著的心放了下來,垂首輕輕笑了笑。
她是知道姑娘會來這里,才點頭接下這個邀請,她怕姑娘在這侯府受氣,真有什么事,她弄出點動靜來就能幫著分走許多注意力。
可是很顯然,她想多了。
姑娘何止是沒受氣,還非常的游刃有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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