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棠出門去抓藥,常姑姑則去了鋪子里,留下空間給好久不見的兩人說話。
蘭燼道:“算著時間,你應該比我先到京城才對,不是從黔州直接過來的?”
“途中繞道去見了個故人。”
蘭燼也就不多問,從黔州出來的人,誰不是背負著一身過往。
“我出來有些日子了,都好?”
“姑娘放心,家人都好。”朱子清知道她想知道什么,回答得仔細:“柳先生的身體養回來了些,江先生的腿傷已經好了,其他人有些小病小痛,但都無大礙。”
蘭燼點點頭,知道這些就夠了。
朱子清則直接把話題說回她身上:“姑娘近來有些憂思過甚了。”
“回到這京城難以避免多思多想,過段時間就好了。”
“姑娘向來最知怎么做最好,但藥得好好喝上一段時日。”想到她往日的劣跡,朱子清又加了一句:“一口都不能少喝,我會交待好照棠的。”
“……”蘭燼不愿敘舊了,起身道:“趕路辛苦,你先去歇歇。”
朱子清眼里浮起笑意,他身后站著兩位先生和姑娘的母親,她向來拿自已沒辦法。
“姑娘。”剛離開的常姑姑快步回來:“前邊來了位客人,身邊人介紹說是信陽侯府少夫人,指名要見您。”
蘭燼笑了,二話不說就往鋪子里走去。
那么多對她感興趣的人都藏著掖著,要么是派管事來,要么派掌事娘子來,自已親自來了的還端著架子不開口,憑白給她送了那許多銀子也沒見著她面。
今天總算是來了個指名要見她的,讓她好等,終于能名正順的露面了。
從相連的門去到鋪子里,眼波流轉間,蘭燼從一眾客人中找到了目標,穿著衣料最好,首飾用得最華貴的那個就是。
她在看人,人也在看她。
傳她面容姣美,如今一見,名不虛傳。
蘭燼禮貌的朝一眾人笑笑,腳步從容的來到那位侯府少夫人面前,迎著對方的打量,也打量了一番對方。
二十六七的年紀,身材瘦削,看起來是個行事很利落的人。
“蘭燼,見過少夫人。”
少夫人見她只是微微欠身,并不像其他人那樣行全禮,越加覺得那傳可信度很高,不然一個商戶,哪敢用這種態度對她。
她便也伸手虛扶了一把,笑道:“我來和蘭燼姑娘談樁買賣。”
送錢的啊!
蘭燼欣然點頭:“少夫人樓上請。”
常姑姑一臉是笑的在前邊引路,蘭燼禮讓少夫人先走。
少夫人見她給面子,態度更和善了些。
兩人落坐,常姑姑奉了茶就在一邊研墨,為即將到來的買賣立契做準備。
二樓沒有設任何隔斷,更顯得寬敞,且一眼看到底。
少夫人看著長桌上擺放的東西問:“鋪子里的花燈就是在那里做出來的?”
“少夫人說笑了,鋪子里那么多花燈,可不是這么一個小角落能供得上的。”蘭燼笑:“我平日里會在那里玩一玩,以后要是有哪位客人想自已做著玩,便可以來這二樓。”
“不曾聽說你這還有這個玩樂。”
蘭燼點點頭:“還未來得及往外說。”
確實也是,若非林大人,一個新開的鋪子哪能弄出這么大動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