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嫂嫂說她那有不少群青色的布,遮光效果更好。
三嫂嫂卻覺得齊紫色不止效果好,還好看。
于是一家子開始爭論到底用什么顏色,三位嫂嫂還把布料都讓人從庫房搬出來了。
祖父支持齊紫色,父親則覺得石綠和群青都不錯,哥哥們爭著幫自已的夫人,她則搖來擺去,被大嫂嫂哄一哄就覺得石綠色好,被二嫂嫂哄一哄又覺得群青色也不錯,三嫂嫂哄一哄,又馬上倒向齊紫色,但最后被母親鎮壓,哪個顏色的布都沒派上用場。
眼淚從眼尾滑落,蘭燼睜開眼睛看著帳頂,如今她已記不起那時自已到底想要什么顏色,可多年后夢回胸腔中也全都是開心,可見那時的她根本不在意用什么顏色的布,因為家人對她的愛足夠充沛。
再后來,她的祖父她的父兄都沒了,她的二嫂嫂,為了保護她,也沒了!
她的家,沒有了!
珍賢妃!
孟琰!
我一定會讓你們償命!
蘭燼蜷縮起身體抱住頭,抵御那一波一波洶涌的劇烈疼痛。
身邊的人知道她有頭疼的毛病,可除了照顧她身體的朱子清大夫,其他人不知道有多嚴重,她不曾透露過半句,也不允許朱子清往外說,就連朱子清配的藥,她也只在實在熬不住的時候才吃。
她需要這疼痛來提醒自已,她有血海深仇要報。
次日一早,常姑姑看到昨日自下晌關門歇息就不曾出門的姑娘嚇一跳:“怎么氣色這么差?水土不服?”
水土不服?這理由好。
蘭燼點頭:“多年未回來,這里和陌生地界也沒區別。”
“朱大夫之前來信說要帶的東西多,還得晚幾天才能到,我先請個大夫來給您瞧瞧。”
“不用,過幾天就好。”蘭燼不想多談這事:“人都到了嗎?”
“是。”說起這事,常姑姑便笑:“知道你要在京城常駐,她們都高興壞了。要不是怕打擾您歇息,怕不是天不亮就要找過來了。”
蘭燼輕輕點頭:“我也有陣子沒見她們了,讓她們過來吧。”
“不急,您先吃點東西。”
常姑姑非常耐得住,守著姑娘吃下去一些東西才放人進門。
前后四人,走在前邊的是兩個顏色姣好的婦人:“晚音,碧月見過姑娘。”
之后是一個個子尋常,長相尋常,丟進人群中幾眼都讓人記不住的青年:“聞溪見過姑娘。”
最后進來的,是一個蒙著面紗的姑娘,她取下面紗行禮:“文清,見過姑娘。”
聲音清脆婉轉,如黃鶯之聲,容貌傾國傾城,有仙人之姿。
蘭燼點點頭,示意他們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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