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許經琮,你長點腦子,現在是你認罪這件事就能平息的嗎?”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,蘭燼就算罵人,聲音也不疾不徐:“就算人是死在你手里,也得看是怎么死的。是你主動行兇,還是還手致人死亡,又或者是被人坑害,這能一樣?”
許經琮抿了抿唇,欲又止。
“以你祖父的性子,一世清名毀于一旦,于他來說比死都難受。你要想抹去他縱容孫兒當街殺人行兇的罪名,就得告訴我實情,我會竭盡全力助你們脫困。”
“你要怎么證明,你不是來害我祖父的。”
還算有點腦子,知道再確定她的身份。
蘭燼道:“外人都道你祖父喜畫山水,其實你祖父最喜歡畫的是大公雞,他怕被人笑話,從不在外人面前畫,你家里,應該就你祖母和你知道這個秘密。”
左立從許經琮瞪大的眼里確定了這事是真的,他好像知道了個了不得的秘密。
而且,蘭燼姑娘竟然連這么小眾的秘密都知道,可見和許家關系不淺。
大人怎么還不回來!他真是迫不及待想告訴大人這件事了!
許經琮確實吃驚,但沒有比這件事更能確定她和祖父有舊了。文人都講究個雅,祖父在文人堆里是站得最高的那個,在外當然是怎么雅怎么來,可私下里,他偏就覺得大公雞那趾高氣揚的樣子美得不得了,看到了都走不動道。
他一直替祖父守著這個秘密,長大了些后更是哭著鬧著養了許多大公雞在莊子上,時不時鬧著祖父帶他去玩,只有祖孫倆知道,到底是誰帶誰去玩。
可這事,眼前這個女人竟然知道?!
“你到底是誰?”
“舊識。”蘭燼不再在這上面和他糾纏:“信我了嗎?”
許經琮信了,畢竟這個秘密,連他爹都不知道。
理了理思緒,許經琮將自已想了已經不知多少遍的事情從頭說起。
“那天我們幾個如往常一樣在一起玩樂,閑聊時聽其中一個說起八寶齋新出了一個糕點非常好吃,老人尤其愛吃。祖母咳嗽拖了許久未好,也不愛吃東西,都瘦了,聽說老人都愛吃,我就趕緊去買。等我到的時候剛好還有最后一份,我當然是趕緊掏銀子買,可偏就有人湊過來搶,我當然不讓。我記得很清楚,我和他確實動手了,但只是推搡,我根本就沒帶匕首,更不可能因為這點事就要人性命。可在最后一次推他時,他胸口上就那么插著匕首倒下了。當時,他面對的人只有我,誰看著都要認定是我殺的他。我不認,也沒人信。”
蘭燼輕輕點頭,非常粗糙的手段。
徐壁是在許爺爺參他的當天動的手,這么短的時間布不下多精細的局,但是對付許經琮夠用了。
“我的人已經查到了一些消息,死的那人是魏家遠房侄兒。”
“魏家?魏明軒家?”
見蘭燼點頭,許經琮氣得臉都紅了:“就是他和我說八寶齋出了新糕點,還說去得晚了都買不到。我就是聽他那么說才趕緊過去的!我們從小一起長大,他怎么能,怎么能……”
“長大了,想要的東西就多了,他不過是在做取舍的時候,取了別的舍了你而已。讓你做個明白鬼,魏家兩年前就投靠了四皇子,只是少有人知。”
就這個消息,蘭燼都是從左立那知道的。
人以群分,常玩在一起的人家里的關系也都是親近的,魏家,原本也是中立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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