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燼給自已續上茶,在腦子里復盤鞏家這樁委托。
鞏家這些爛事全是他們自已造出來的,她充其量就是做了那個讓鞏家覆滅的導火索,唯一能被查一查的就是一開始的三個賊人。
這賊人里,有兩個是地焰的人,最后接應他們,帶著他們一路跑到鞏家隔壁院子的才是她安排的人。
她本做好了賊人被抓住的準備,如今一個都沒抓住,那就更好辦了。
她的人早就出了城,至于地焰那兩個,接了個單子去偷個東西而已,合情合理。
晌午時,林棲鶴過來了。
蘭燼看著他一身官服便笑了笑。
林棲鶴低頭看了一眼,明白了她為何發笑,神情坦然:“從衙門過來的,一會還得回去。退熱了?”
“退了。”蘭燼是知好歹的人,知道他是擔心自已的身體而來,不由自主的就多說了幾句:“前些年年紀還小的時候身體受了些損傷,受不得累,也耐不得寒,朱大夫常笑我是貴女的身體丫鬟的命。”
林棲鶴根本不聽她那句打趣的話,只是問:“養不好嗎?”
“已經養好很多了。”蘭燼不想多說,過去的事,也就過去了:“如今只要細心些,身體已經沒什么大問題。”
林棲鶴不信這話,就他知道的,蘭燼這個冬日里就病兩回了,可瑯瑯并不常出門。
他想勸,卻發現自已連勸說的資格都沒有。
林棲鶴起身:“我得去辦差了,一會左立會送些藥材過來,讓朱大夫看著用。不必急著拒絕,身體好才能去做自已想做的事。”
蘭燼略作沉默,起身道謝:“那我就收下了。”
“這才對。”林棲鶴大步往外走去,邁過門檻又轉身告知:“鞏硯父子,凌遲之刑。”
蘭燼笑了:“凌遲,非常適合他們父子。”
林棲鶴笑了笑,大步離開。
蘭燼走出門,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,忍不住想,林棲鶴,你到底是什么立場?
四皇子,五皇子,廢太子,你已經得罪了個遍,只有六皇子七皇子可供選擇了,你,到底是誰的人!
七皇子背后有珍賢妃的影子,看著像是她的備棋,這事連她都察覺到了,以林大人的耳目,不可能一點都不知曉。
難道,他真是六皇子的人?
可他要真是六皇子的人,六皇子的勢力怎會這么薄如紙翼,且搖搖欲墜。
六皇子……
蘭燼撐著額角微閉雙眼,如果放棄廢太子,她的選擇就只剩六皇子。
可六皇子,會是一個好選擇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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