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都頭立刻喝止:“休得胡來!咱們大人可不是那些人!”
魏舒停下動作,卻將衣袖往上推,露出手臂上深深淺淺的痕跡。
劉都頭想到后院那些小姑娘,說不出話來。
邱茂看懂了她的打算,沒攔著,也沒讓其他人避開。
有些事,若有人敢豁出去做,更有用。
魏舒繼續脫衣,在所有人面前,在這寒冷的初春,她把自已脫得一絲不掛。
這是一具,看起來似是縫縫補補過的身體,這樣那樣滿是凌虐的痕跡。
有還是青紫的新鮮傷痕,也有暗紅的,若隱若現的舊傷。
“看到了。”邱茂轉過身去:“穿上衣裳。”
其他人也都跟著轉身。
魏舒抿了抿唇,莫名紅了眼眶。
小的時候父親在病榻上教過她許多道理,羞恥兩個字她是會寫的,可剛才脫衣服的時候她都膽氣十足,此時穿衣服時,明明他們都背過身去了,她卻幾乎要被羞恥感淹沒。
一件件穿好,她抖著手,在紙上寫:每個人都是。
邱茂看著字,又看向她,明白了她剛才那番動作的意圖。
她以自已為證據,讓他們知道這里的女子都經歷了什么。
“本官會安排女使過來一一檢取證據。”
魏舒跪伏于地,那個動靜,不用看也知道她的額頭沒破皮也已經青紫。
邱茂手動了動,卻沒伸手去扶,只將紙筆放在她身邊,轉身往后院走去。
劉都頭快步跟上,告訴巡使二門也被封了,領著他從影壁處新開的門去往后院。
凍得身體直抖的鞏硯看到來人更加心如死灰,如若來的是右巡使還有法子想,可來的卻是出了名鐵面無私的左巡使!
邱茂居高臨下的看著他,眼神中的不屑一顧讓鞏硯有一種大山壓向他的感覺,讓他的心沉得不見底。
正要給自已喊冤,卻見邱茂已經走遠了。
邱茂去了最里邊的一間屋子,看到了劉都頭說的三人。
掃過躺著沒動的兩個,他看向角落里瑟瑟發抖的那一團。
“本官京都軍巡院左巡使邱茂,你可有話要和本官說?”
見對方不說話,只是肉眼可見的在抖,他便又道:“你若不說,那就本官來問,你知道什么就說什么,若有隱瞞,本官會將你當成案犯關押。”
見對方把自已抱得更緊了,邱茂知道他聽進去了,沒有絲毫心軟的繼續問:“你是何人?為何在這里?”
對方抖得更厲害,但是將頭抬了起來,嘴巴動了動,卻沒有聲音。
邱茂辨了辨也沒辨出來,道:“軍巡院手段不少,你若不想體驗,最好如實道來。”
婦人張了幾次嘴,總算逼出來了一點聲音:“兒,兒媳婦……”
豎著耳朵的邱茂聽到了音:“兒媳婦?”
婦人畏畏縮縮的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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