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晚當值的是劉都頭。
每個都頭下邊都管著五十個人,此時陸續都趕了過來。
劉都頭留下一半的人看守這里,并將小頭目也留下,左巡使應該很快就到,這小子是最了解內情的,說起話來也不含糊,留他向左巡使說明情況。
他則帶著另一半的人直奔二門。
跑最前邊的人殷勤的快跑過去開門,可看著眼前的‘門’,他回頭看向快步過來的都頭,這,還是門?
劉都頭看著這用厚實的木板釘得嚴嚴實實封起來的‘門’,越加覺得前院怕是見不得人的東西更多。
走到院墻前,他招了個人過來彎腰,他踩著手下的背借力攀爬上去,從上而下的看明白了這地方的玄機,鞏硯這是強行把前后院隔離開了。
站在高處,他也看到了前院此時的情況,臉色一變,揚聲喊:“站住!”
前院角門處,四個人正用力拆卸封門的木板,聽到這一聲喊嚇得摔坐在地,循聲回頭看去。
燈火通明的夜晚,劉都頭身著盔甲背光站在那里,看不清他的神情,可那姿態,像極了來問世間吉兇的神明。
“帶了弓箭的上來,誰敢異動,殺無赦!”
背著弓箭的幾人立刻被人托著送上來,取弓搭箭,瞄準那幾人。
劉都頭正欲給手下指路,就見幾騎迅速在宅子外勒停,只看裝束他就認出來,是左巡使邱茂到了。
不等他有什么動作,邱茂就看到了他,也不從鞏家那邊宅子里繞,直接從這邊宅子翻墻過來。
劉都頭給手下指了路,自已直接從上邊走,去和邱大人會合。
邱茂四十出頭,國字臉,蓄著胡子不怒自威,不貪手下的功,也從不讓手下去干些要命的事,在軍巡院向來極有威望。
落到院子里,他回頭看了眼跌坐地上不敢動的護院,又看了看被木板封住的角門和大門,然后,眼神落在院子里多出來的建筑上。
正常來說,沒有哪家的前院會建這么個屋子。
“大人。”劉都頭慢一步趕到,飛快將今晚的情況說明。
趕到的其他人分立兩側,在邱巡使面前不敢弄出半點聲響。
邱茂中途不曾打斷,待他說完才問:“賊人跑了?”
“是,在手下人和護院對峙的時候跑的。”劉都頭回完話后心頭一跳:“大人是覺得,他們有意引我們前來?有人在算計我們軍巡院?”
邱茂沒給他答案,只是道:“點燈。”
很快,火把將前院照的燈火通明。
“查。”
劉都頭領命,安排人進入各個屋子,角角落落都不放過。
邱茂自顧走到多出來的建筑前推開門,視線稍作適應后進屋,借著外邊的光亮看清了里邊的情況。
是個作坊。
可一定不止是個作坊,不然不至于這么見不得人,需將前前后后的門都封死。
他在里邊轉了一圈,看劉都頭進來欲又止,便知外邊有情況,大步往外走去。
院子里,站著許多女子。
她們靠在一起,用一種好奇又懼怕的眼神看著院子里多出來的人。
“有些是從倒座房那邊出來的,有四個是在那個耳房,不著寸縷,從屋里的情況來看,屬下猜測是和那幾個護院在一起。”劉都頭上前稟報:“屬下試過了,她們都說不了話。”
邱茂問:“聽得懂話嗎?”
“聽得懂。”
邱茂眼神掃過一眾人:“可有人會寫字?”
一眾女子齊齊看向一個人,邱茂也就知道了會寫字的是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