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總不能讓姑娘以為京城中人皆膽小。”林棲鶴看向承恩侯:“備筆墨。”
承恩侯不敢不應,忙讓管事拿了筆墨過來,他現在不圖別的,就想趕緊把兩瘟神送走。
簽字按押,林棲鶴拿出手帕正要擦手,就聽得那姑娘道:“不知林大人方不方便,再給做個見證人。”
竟然敢和林大人提要求,這女人絕對和林大人關系匪淺!
滿院子的人在心里肯定了自已的猜測,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,眼里有光。
林棲鶴倒沒想到熱鬧到了他身上,從蘭燼的態度推測她可能真不認識自已,不然以他在京城的名聲,哪敢和他這么說話。
難得碰上個能和他正常說話的人,林棲鶴心情不錯,慢條斯理的擦拭手指印泥,邊問:“姑娘是知道找不到其他人來做這見證人了,見著我這個愿意的就不撒手了?”
“大人英明,雖然有些放肆,但事實確實如此。有大人做這個見證人,想來份量也很重,讓承恩侯輕易不敢出爾反爾。知玥年紀小,眼下又無親族可倚仗,若能得大人些許庇護,她將來的日子當能順遂許多。”
蘭燼話說得漂亮,做得也敞亮,把要借勢的心思表現得明明白白。
她知道林棲鶴在京城是什么名聲,也知道他行事狠戾。可他既然愿意出面做這中人,按下手印前甚至都沒有提任何前提條件,可能是因為知曉事情原委,對知玥這個小姑娘有了憐憫之心,也可能是他來承恩侯府要辦的事辦成了心情好,還可能是承恩侯犯了什么事讓他看不上,順便幫把手。
不管是因為什么,趁機得了實在才最要緊。
有了這樣一個見證人,知玥就多一層保障,將來承恩侯府至少不敢明目張膽的再打知玥的主意。
父女親緣關系中,知玥吃虧在一個孝字上,但只要她的父親沒法光明正大的行使父親的權利,那就都可以不算數。
林棲鶴顯然也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,看在今天她們鬧這一場為自已行了方便,讓他們順利拿到了證據,這個忙他幫了,就當還了人情。
“可。”
照棠不用主子吩咐,趕緊將和離書和斷親書送上。
林棲鶴在兩張紙上都寫上自已的名字。
照棠拿回去給主子看。
蘭燼看著龍飛鳳舞的‘林棲鶴’三個字,仿佛現在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,忙帶著知玥行禮:“不知是林大人,小女子惶恐。”
看來是聽過他的名頭,但不知道他長什么樣,所以之前才沒認出來。
至少,她表現出來的是如此。
如果是真,那說明是初入京城。如果是假裝,那,膽大包天,所圖不小。
林棲鶴坦然受了這禮,他的名頭不好借,但好用,有了他做這個見證人,他活著一天承恩侯就不敢動余知玥。
林棲鶴將臟了的手帕收起來,再看她一眼,朝眾人道:“不必相送。”
“林大人慢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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